第三條令則讓綿姜無比驚訝,因為此令代表著成刖的上位,背後是這個晉陽公子為推手,難怪那成刖要說什麼“盟約舊好”,只是成刖也只以為幕後是公子奘而非公子晉陽,而公子奘顯然就是替代了公子客的那個人!公子奘所效忠的也就是公子晉陽。那麼就等於是說,成刖掌握住周梁,就是公子晉陽他掌握了周梁!
周公子器和紹公子臻的交戰,居然還比不上公子晉陽不費一兵一卒的算計!
只是第四道命令,使的綿姜不意再思量前三道令,她想自己猜測的果然沒有錯,晉陽公子救出自己也好,救出母親和兄長也罷,都是因為他跟父親有交易,而這個交易的完成的前提顯然是父親要回到紹地禹氏去!
“等一下!”地伯的“諾”字還沒有出口,綿姜就急切的喊出了聲。
媯晉陽轉過身,他的目光說不上柔和也說不上不悅,他反手到身後,下巴微抬,“恩,小姑子有話說?”
綿姜其實還沒有具體的想好要說什麼,她一邊腦海裡快速的尋找理由、組織語言,一邊上前一步,抬頭從容的對上媯晉陽的目光。
十九歲的媯晉陽身材已經是很高大的,即便易化成刺君不知道如何將身量有所改變,但也依舊比綿姜要來的高大。十四歲的綿姜站在媯晉陽的面前,就真正是嬌小的可憐,但是撇開身量不談論,綿姜的鎮定從容卻不輸給媯晉陽的自信威嚴。
“我阿爹跟我們談起過與公子您做的交易,所以我知道,公子出手救我們並不是白救的!我父親會到禹家,便是您的一個條件!”綿姜一邊思考著一邊從容的道,“只是公子你有沒有想過,我阿爹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到禹氏去!無論公子您想要在禹氏求什麼,只要我阿爹回去,那麼您的第一步棋就已經註定您的全盤棋都要輸了!”綿姜的下巴昂了昂,以此來說明她對自己的話語有著非常強大的信心!
媯晉陽只知道小姑子很想見到父母,似乎還想見見他這個公子晉陽,卻是沒有想到小姑子能說出這一番話來。無論是在梁城主府初遇到時還是在他又去刺殺她時,抑或是璀相許她作自己的夫人時,小姑子的應對都是令他媯晉陽刮目的,但她到底只是個小姑子,即便真有些眼光和膽識,還能如男人一般將全域性都看懂?!
“公子,我有一計,比我阿爹歸禹氏更來的妙,而無論公子您求的是什麼,我這一計,也定是能幫你求得的!因為我阿爹是庶子,就算是他回去了,庶子身份的他也不能為公子您做什麼?”綿姜沒有給媯晉陽說話的時間,就快速的繼續說道,“況且,禹氏的人為了掩蓋以庶代嫡這件醜事,即便是我阿爹回到禹氏,他們也會用盡所有的心思和手段來對付我阿爹的!這一點,公子您肯定有想到過,或許您有法子對付,但公子你要想到,害人遠比護人要來的簡單,害人,那是可以做到防不甚防的,我至少就能說出五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人性命的方式,更何況是一個世家禹氏!?公子您可以不在乎我阿爹的性命去冒險,但是我綿姜卻不能讓我阿爹去白白送死!公子,可允許我細說!”
媯晉陽的目光深深的看著綿姜,一會後道,“你且說來!”他竟然真的允許她說出她的想法。一旁的地伯也是目光帶著凝重看向綿姜。
“公子應當殺了我阿爹伯勤!”綿姜深吸一口氣後,看著媯晉陽這般說道。一旁的地伯臉上神色一驚,倒抽冷氣,這個小姑子居然開口就是建議公子殺她的阿爹!這是什麼法子,這是歹毒的心腸啊!
媯晉陽卻並沒有露出什麼殊異的表情,而是等待著綿姜繼續說她的法子。
綿姜繼續道,“我阿爹伯勤一死,真伯勤即便是活著也絕不能正大光明的恢復他嫡子的身份。除非禹氏的人自己承認當年卑鄙調包的事,只是無論如何,這個伯勤真嫡子都是討不了好的!而我阿爹說過,伯勤是唯一的嫡長子,嫡長子若是不能出面,那麼禹家肯定就會在嫡長孫這一輩上打主意!請問公子,在紹地的禹氏,那真伯勤在到周梁前,可有留下子嗣?”
“到是有過長子,只是後來夭折了!伯勤是二房唯一的長子,三房有二子,但大房卻是後繼無人的!”媯晉陽顯的心情很好,他將盡可能對的資訊在話語裡提供給綿姜。
當綿姜說出第一句“殺了我阿爹伯勤”時,媯晉陽的心裡就已經是一驚了。因為他原本和綿姜一樣的打算!只是他不是嗜殺的惡人,他要帶季璀歸紹並不是直接送進禹家,而是想要用“以庶代嫡”這件事,拉結上禹氏二房,而讓二房有把柄被他拿捏,季璀,就是他的活證據!如果這樣威懾不到二房,那麼他說不得就會徹底的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