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間了。
而那一天的到來,必定是以他公子離的死亡為開幕的!
只是公子離卻依舊從容不迫的安排著,在陳夫人面前他露出最真實的自己,而在公子康面前,他露出最卑怯自己。而在太宰陳否及其他的屬官面前,公子離露出的有野心卻無能力的自己。
齊國,除了齊公,沒有第二個人更瞭解公子離的了。
這一日,公子裡在看了冢五他們送來的秘密訊息並將訊息燒燬後,喬裝後的齊公來到了公子離的宮殿裡。
打發去旁的人,父子倆才能坦誠的相見。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齊公看著眉目很像自己故去那位妃夫人的大子,心裡滿是愛意,只是他當上位者太久了,這樣的細膩感情即便心裡有,在面上,他也永遠只會有一種表情:高深的、威嚴的表情。
公子離當初被迫離開齊地,與其說是陳氏手段迫害下的無可奈何,其實也是父子兩秘密商議後得出的一條活路。公子離的活路,齊地的活路!
“當年是你獻的計策,以他山石來攻陳氏玉,這麼些年了,你來也已經回來,可陳氏依舊坐大,用不了三個月。陳否必定兵反!”齊公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平時候他的眉頭也是微微的簇著的,此刻,擠的更深了,那額頭的川字,真是如山間深壑!
相對於齊公的憂慮焦灼,跪坐在他對面的公子裡卻是一派的平和,他沉穩俊美的臉上是不急不噪的淡定,就連他開口說的話,也帶這這樣的味道。“父親不必擔憂,陳否必定是要暴斃的。父親只要按照我的計劃安排,能在陳否死後立刻控制住他的勢力。那麼他如今營造的一切,就都將是為我們做嫁衣!”
“哪裡有那麼容易,一旦控制不住,即便陳否死亡,也會有另外一個陳否上臺。我們密須氏的倒臺也就在那頃刻之間!”齊公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危機危機,有危也有機!什麼事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的呢?父親,這可是你以前教我的!”公子離依舊不慌不忙的道,優雅的喝著茶的他目光瞥了下齊公,他看到了齊公花白的兩鬢後垂下眼,因為這一眼。公子裡的心裡有痛,因為這個教過自己的父親果然老了,但更多的卻是蓬勃漲的的野心。他老了,而自己還很年輕,陳否的危與機共存,而他已經有了很周道的計劃,機一定大於危。那麼一旦事情做成。父親也是要讓位了!
齊公沉默下來。公子離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幾年在外。公子離已經習慣了將很多事情藏在心裡,很多後手和秘密,他是誰也不會分享的,即便是父親齊公,他也習慣了防備!
齊公能留的時間不多,所以沒一會兒功夫他就離開了,公子離卻是依舊在原處品完茶,然後才站起了身來。
“那邊可有訊息來?”站起身負手在背的公子離看著外頭濃春的景色,忽的問出這樣一句來。
原本應該空曠的殿中,冢一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在了其間,他恭敬的回答道,“那邊說,十日之內,會動手,不過,需要公子您的大力配合!”
“就說,我們會配合他們的!”公子離甩著闊袖轉過身,目光盯看著冢一,“但也想辦法拿捏住來人的把柄。”要拿住把柄的道理很簡單,當初交接時,那個人知道公子裡,並答應為他除去陳否,但是公子離卻不知道那個人身後的人是誰?似這種被旁人知道自己,但是自己卻掌握不了旁人感覺,非常的不好。公子離可不想以後自己被那個人威脅,要成為那個人的傀儡,所以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他都要將來刺殺陳否的人拿住,並追查到後面的人。
他們說十日內,那麼公子離打算提前動手!到時候一箭雙鵰!
“諾!”冢一應道。
大齊的鉅變在第六日發生了,大變的開端是陳否的壽宴上,太宰否在飲用了公子康的敬酒後的毒發身亡!
而後是整個都城的混亂,但這混亂還沒有來得及擴散開來,公子康就發表了一封譴責外祖陳否狼子野心的告天下書!一時間,毒殺陳否的公子康,由狠毒之人成為了齊國為大國舍小家的大義之人!
但這大義卻也意味著他公子康與繼承人之路南轅北轍了!
唯一知道兒子是被算計的人,怕只有君夫人陳氏了,但是這個時候,父親已死,陳氏若是說出一切來,兒子公子康也要死,兩相選擇下,陳氏自然是要保下兒子公子康。所以她,來求了最後真正的得力者,看似什麼也沒有做,實際上卻做了很多的公子離。
陳氏的裝扮依舊貴氣無比,但是她的臉上再沒有了那種傲慢。公子離也依舊是樸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