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有查明白郎君的身份,是絕對不敢動手的。而他們一旦明白郎君的身份,恐怕更加不敢動手!”燕姬搖了搖頭。
正說話這,地伯跟著進來了。
“郎君,一直跟著我們的那艘船打出了旗語,意識是要我們停一停船,他們船上有人要登我們的船!剛我在甲板上看了眼,那船不像是有什麼不妥的,那船甲板上的人看似是大家子!”地伯一禮後對著綿姜說道。
“哦!”綿姜不由的覺得奇怪,“出去看看!”她一邊說,一邊走出了船艙。
此時金烏近西,金紅色的晚霞在西天慢慢的舒捲綻放,映照的寬闊的見不到二岸的龍河之水一片金紅跳躍,於這片跳躍中,剛一出船艙的綿姜抬頭時一眼就看到了隔了不到二米的鄰近船隻甲板上的那名少年。
少年水墨一般的眉眼,水墨一般的發,水墨一般的清中帶雅。
少年白色的闊袖長袍沾了漫天的金霞,在風中舒緩的飄揚著。
少年的眉眼,在綿姜看過去的時候就眼睛盯住了綿姜,那神色裡的歡喜激動,那麼的明顯!
是她!綿姜的心忍不住的一跳,心裡有種羞憤意瞬間的爬上來後又被她努力的鎮壓下去。
少年,真是在莊子裡撞見綿姜洗澡而將綿姜看光了去的那個他!在晉陽公子告訴她抓走她的人是紹公夫人之一的妃氏後,綿姜就知道那個莊子裡遇見的少主,怕就是妃氏的兒子。
當然綿姜並不知道他叫什麼!
同樣看到了西的燕姬飛快的閃過一絲不安,公子西,燕姬當然認得!
“加快行船,不理會他們!”綿姜這般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就進了船艙去。
“是她是她,肯定是她!”另外一艘船的甲板上,公子西很是激動。
雖然眼前的人換成了男子裝扮,但是公子西還是覺得他就是她!公子西是在羅城的碼頭邊上偶然一瞥看到綿姜的,那一眼,直如一道閃電擊中了他,他因為見不到她而心裡產生的鬱仄仄情緒一掃,原本空落落的心也瞬間的就飽滿了。那時候綿姜包下了船離開了,公子西絲毫不遲疑的也包了船跟上。
公子西多的想法一個都沒有,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再見見她!
“公子,他們的船加快了,並不願意我們上他們船呢!”老者看著向前快速行去的綿姜他們的船隻,出聲提醒道。
公子西這才會過神來似的,他原本的歡喜激動淡了些,替代進一些難過,就是說話的聲音也有了那麼些悲傷,“她一定是惱我了,那天,我!”他看光了她的身子啊!
一個“我”字後面的內容公子西是如何也說不下去了,他看著離他漸漸遠去的船隻,頹然的道,“跟住他們就好!”吩咐完,他也不回船艙,依舊那般定定的站著,定定的看著那隻船,雖然那個令他思念的身影再沒有出現,但是公子西卻一直期待著她能出現。
因不是商船,便不是遇著特定的碼頭就一定要停靠逗留。所以行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二天後,綿姜他們的船隻就進到了平陽城一帶的水域。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二天他們就能達到紹地的都城暨城範圍內了。
今夜,月圓星明,龍河那種令人感覺渺小的寬闊也在進到平陽城一帶的水域後收攏了起來,兩岸再不是目光所不能及,而是藉著月色星光,能看到兩岸的俊偉高山。隔的老遠,還有一聲聲怪叫聲傳入耳來。
綿姜臨風站在船頭,清亮的夜風帶著水腥味迎面而來,吹的綿姜衣袂翻飛,烏髮飄揚。身體有些弱的竹隰已經睡下,只燕姬以姬妾的恭順和溫柔,站在綿姜的身後側。
他們剛剛有說起公子西。燕姬沒有說西的身份,因為西的身份也代表著想要拿捏利用綿姜的幕後人的身份。燕姬只是用溫柔的語氣提醒綿姜,那個少主是綿姜絕對不能去近、絕對不能去傷害的人!
綿姜則以很是鄭重的一句“自然!”回答燕姬。
此刻,綿姜在沉默會後終於問出了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問題,“當提在莊子時,你家主給我的書簡裡,還有那谷嫗的話裡,都曾有提過我母家背景的事。如今不到二日就是暨城了,此事!你可知道?”
“郎君不需擔憂,我家主相來思量周全嚴密,等時機到了,自然就安排好一切了。我主如今只是要郎君堂堂正正的以世家子的風骨去往紹暨,郎君只要按照我主的安排行事就好了!”燕姬道。
“我再站一會兒,你先下去吧!”綿姜擺擺手道,燕姬禮過後便退下了。而綿姜安靜的站在原地,她的目光望著龍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