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應該是在佛堂嗎？

景瑞明推開車門下車，望著那已經朝山下開去的車影，眉頭本能的皺著，冷凌天居然也來譚曉蘇的墳前悼念她，這當真有些稀奇，他以前可從來都沒有來過的。

心裡雖然覺得疑惑，不過還是默默的朝山上走去，喬家的墓地在半山腰上，依山傍水，所以要上很多的臺階。

他捧了一把白菊走上山來，一如他預料中的那樣，喬非凡早就站在譚曉蘇的墳前了，他默默的走上前去，結果發現居然沒有位置擺放了，於是不得不放到譚曉蘇的墳墓上方的空地上。

“我剛剛看見冷凌天的車開走了，他怎麼來這裡了？”景瑞明眉頭越發的皺緊，不等喬非凡回答又補充了一句：“他也是來看譚曉蘇的嗎？”

“嗯，他比我還先到，在這裡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喬非凡的聲音低沉而又空洞，目光看著遠方的海天一色：“瑞明。如果人死了真的都會變成鬼，你說，譚曉蘇變成鬼之後，她會不會放過我們？”

景瑞明聽了喬非凡的話明顯的楞了一下，他今天是怎麼了？堂堂一個博士生，從小就受的西方教育，也從來不相信鬼神這一類的東西，居然會問出鬼混之類的問題來了。

不過，既然喬非凡說的是如果，那就表示是假設，於是他想了一下說：“如果人死了真的會變成鬼的話，而譚曉蘇死了又的確是變成了一隻鬼的話，我想，她估計不會放過我們的吧？要是她真的變成一隻鬼來了，我倒是希望她早點把我的命給收走算了。”

喬非凡聽了景瑞明的話愈發的沉默，其實景瑞明的話也是他心裡所想的，他倒真希望譚曉蘇能變成一隻鬼，早點來纏上他，就像畫皮裡的那樣，至少，他還能見到她，哪怕她是一隻鬼也好。

可關鍵是，她死了五年了，也都還沒有變成一隻鬼來纏繞上他，讓他的心越來越空落，越來越找不到地方存放。

“我們回去吧，”喬非凡對身邊的景瑞明說，然後用手摸著譚曉蘇的墓碑又輕嘆一聲：“其實，她居然就這樣走了，連一絲贖罪的機會都不肯留給我，我和她，究竟誰比誰更狠，誰比誰更殘忍？”

景瑞明聽了喬非凡的話微微一愣，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其實他以前不知道喬非凡和譚曉蘇曾經是戀人——

因為喬非凡是聽他說了可以找淼淼母親的姐妹生一個孩子移植臍帶血的機率大時才找的譚曉蘇結婚生孩子的。

所以，他一直以為，喬非凡和譚曉蘇之間的婚姻完全是喬非凡找譚曉蘇生一個孩子而已，跟任何的感情沒有關係。

還是後來，淼淼死了，還是後來，譚曉蘇也失足滾落到海里死了，還是後來，喬非凡在給譚曉蘇下衣冠冢悲痛欲絕痛不欲生的時候，他才從他的呢喃中聽出了他和譚曉蘇還有淼淼的親身母親之間的三角戀情。

“走吧，今晚輝煌娛樂公司三週年慶典和喬遷之喜，你既然答應了人家，還是去一趟吧，”景瑞明輕聲的說：“不做朋友，至少，也不要做敵人，聖龍幫也是大有來頭的。”

喬非凡點點頭，聖龍幫的幫主陸聖衣雖然說是一個女人，可人家背靠著義大利黑手黨在，所以還是不要去得罪的好。

“阿成那天說聖龍幫的少幫主叫什麼名字來著？”喬非凡一邊和景瑞明朝山下走一邊身邊的景瑞明。

“陸震宇，”景瑞明淡淡的說了句，不過又補充道：“其實啊成弄錯了，不，是很多人都弄錯了，聖龍幫的少幫主名字不叫陸震宇，而是叫陸震御，不是宇宙的宇，而是御，御前侍衛的御。”

“陸震御？”喬非凡又重複了一下，嘴唇抿了抿，這個名字好拗口——

分界線——

“封叔叔，媽咪，我晚上也要跟你們去參加那個慶典晚會，”磊磊看著正在試穿燕尾服的封宇，又看著正拿著禮服在鏡子面前比劃的媽咪，撅起小嘴不滿意的喊著：“我要去，我一定要跟你們去，我才不要一個人在家裡看動畫片，《喜洋洋和灰太郎》太難看了。”

曉蘇趕緊把手裡的禮服扔在沙發上，然後過來摟抱著滿臉控訴的磊磊，蹲下身來，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聲的說：“磊磊乖，不是封叔叔和媽咪不帶你去，而是因為慶典晚會上人太多了，而且晚會的時間估計很長的，裡面空氣也不怎麼好，磊磊這兩天不是有些小感冒，還說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我們就在家看動畫片好不好？如果不喜歡看《喜洋洋與灰太狼》，那就看《火影者》怎麼樣？”

“可是，我想要媽咪在家裡陪我，”磊磊的聲音小了下來，然後又鼓起略顯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