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倉皇躲藏,狼狽逃竄,從京城亡命漢北,從一座城門逃向另一座城門
城門,城門
涵玉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涵玉冷冷望向了扈江濤,“你別說,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她諷刺的笑著。
“我真的不知道!”扈江濤的面色變的很嚴肅,“我只猜,你定不是東宮司筵內官那麼簡單。”
“你不用再掩飾了”涵玉挖苦的開了口,“除非,今年夷鉞兵鬧事那幾日,你不在京城”
扈江濤愣了,“那陣子我在京城啊,怎麼了?我掩飾什麼了?”
涵玉啞然失笑,“城牆上的告示,你沒看過嗎?”
“皇帝病危,太子監國。”她憑著記憶一個個背誦著。
“謙王殿下、平王殿下、旭王殿下遇刺薨了。”
“夜宴之中亂黨投毒,榮威大將軍身死,萬餘將士身亡。”
扈江濤不斷隨之的點頭,“這都是錦衣衛和京畿衛聯合貼出的告示,沒錯啊。”
“那你,”涵玉可笑的顫抖著,“還來裝模作樣的問我是誰?”
扈江濤詫異,“這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他真的很無辜!
“你”涵玉就差上去揍他一頓,撕破他的偽裝了!“沒有通緝一個偷鳳印的?”她眯著眼睛。
“偷鳳印?!沒有啊!”扈江濤瞪大了眼,詫異的爭辯著,“我那時天天八個城門來回竄,朝廷什麼時候貼這個告示了?!我不可能不知道!”
涵玉呆滯了
她突然有些恐慌
——“偷鳳印?這個當口,用這種事由滿城牆到處貼人?!”悅來客棧,月容公主詫異的神情歷歷在目
“那”她的聲音,一時間慌亂的很,“六王爺被挾持那事兒?”
“當時六王爺被亂黨挾持,畫影搜捕來著。”扈江濤乾脆的答道,“這個貼過。”
“但是,第二日一早,王爺就自己回宮了。”扈江濤很輕鬆的說著,“到現在還在宮裡待著好好的呢”
涵玉停滯當場。
半晌,她喉嚨一動,才憋出了一句話,“你說六王爺回宮了?”
扈江濤很驚異,“安然無恙啊。”
“你確定那是六王爺?你那段時間親眼見過?”涵玉像瞅怪物一樣瞅著扈江濤。
“當然!皇上走哪兒都帶著王爺啊,”扈江濤覺得很可笑,“如今先皇的血脈,就剩下皇上和六王爺了。皇上疼的緊啊,戶部,工部都撥給王爺管了,王爺到現在還住在宮裡呢,皇上不捨得放啊”
涵玉喉嚨一緊,像是被什麼給生生扼住了。
一陣風過,她滿口鹹腥,連身形都有些踉蹌。
——“我在想你還未送給我什麼東西。”
——“我送你那玉環的時候,可是甜甜蜜蜜的說了一大堆話,怎麼到了你這兒,就一句,‘嗟,來食!’就把我打發了啊?!”
——“我現在,只能給你這些了”
——“我若哪天被請回去了你帶著小祿子和西施好好過王公貴爵比不上,至少不至於讓你苦勞體肌”
她覺得胸口被重重的錘了一拳。
那個夜晚,她偷聽到的,明振飛與小祿子的對話
——“畫像都出來了,是兵亂中竊了鳳印上頭竟還記得他西門可以,但是,只能送一個人出去得有人在南門出事引開鎮守主將的注意他才好做主放行”
——“爺啊,這時候了,不能再猶豫了,她如今和您一樣扎眼您帶著她,出不得京的!機會稍縱即失啊!後兒換了防備,咱到哪兒找人去!”
那小祿子的聲音是故意拔高的!
——“她的心太狠對王嬙如此,日後保不準什麼時候也能照例待我”
涵玉捂著胸口,一時覺得血腥入喉,他竟瞭解她如此,他竟知道什麼樣的話能使她失去辨別、安心的離去!
——“爺讓夫人慢慢趕,沿途好好賞賞風景”
——“爺說夫人不必趕路,年前能到青州就成了。中途多在繁華地兒住住玩玩嘛,要不,可惜了沿途景緻了”
——“爺說一切聽夫人的,夫人若是長時間出門,別落下了他給的那個東西勤給回個信兒,找個可靠的人伴著,奴才們就在這兒等著。”
她的臉似被什麼狠狠扇了一下,猛的站起了身子!
“你怎麼了?”扈江濤有些驚異。
“我想起件事。”涵玉覺得,她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她快速的向碧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