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望著她,看著她倚在貴妃榻上,玉臂柔美的舞動著,竟低聲吟唱起來,
“官身幾日閒,世事何時足”
細細聽來,竟是晏幾道的《生查子》。
“君貌不長紅,我鬢無重綠”月容唱的很是動情,一雙橫波目,哀怨的掃過涵玉的眼眸
涵玉心下一顫,竟情不自禁的接著哼唱了起來,
“榴花滿盞香,金縷多情曲。且盡眼中歡,莫嘆時光促”
合音飄渺,餘味綿長。
兩人都似痴了。
“眼前尤物,”
“何以解憂,”
兩人竟同時開了口。
“盞裡忘憂。”
“惟有杜康。”
又同時接了上去。
“呵呵”
“呵呵”
兩人笑了起來。
“醉了真好”月容放下酒盞,感慨萬千,“可是醒了呢”她又愁腸滿懷了。
“酒罷淒涼,新恨猶添舊恨長”涵玉苦笑著應對了上去。
屋內的氣氛,漸漸的平和了下來。
“你當年,真的沒帶心入宮啊”月容笑了。
“我那時,真的只是想出去”涵玉也笑了。
“我那麼多兄弟,竟都沒入你的法眼?”月容諧謔的玩笑著。
“那是我有自知之明沒有奢望”涵玉苦笑。
“好。”月容微微點著頭,“那,讓你和你的心上人,見一面,說說話吧”
涵玉一怔,頃刻清醒了過來。
“見完面,我送你離開”月容的聲音很低,很低。
“為為什麼?!”涵玉的眼睛瞪的好大,“你可是我”
“我說過我很欣賞你的。”月容笑的很淒涼,“我已經如此了就算行善積德吧”“你還是想想,待會說些什麼吧完了,我送你離開”
涵玉驚呆了。
半晌說不出話來。
“來人。”月容公主恢復了高傲的聲調。
兩個丫鬟應聲而入,恭敬的施禮垂手。
“讓任中來我這裡。”月容公主不容置疑的吩咐著,“即、刻。”
涵玉愣愣的望著月容,好似從來不認識一般。
“公主”她覺得喉嚨發澀,心裡,竟有些痛惜的情緒激盪翻滾著
“不用謝我”月容公主慘淡的笑著,“我有時,還能夢見父皇呢”她的神色淒涼而落寞,“說來你我也算姻親,舉手之勞是姐姐該做的”
“此處,不是你待的地方”
“人間地獄,有我明月容一人入內,足矣”
很快,陸重陽被丫鬟們領來了住所。
月容公主盯了他許久,“任中?”她笑了,向著內間揮了揮手,“進去吧,有人等你。”
涵玉端坐於內,眼光不去看他,卻是直直的盯著桌上的火燭。
他無聲的立於身旁,她甚至能清晰的聽到他喉結活動的聲音是欲言又止吧
時辰趕緊,她只能開門見山,“蘇幼晴,知道你來此的目的。”
“啪”的一響,火燭爆了
燈花爆,有喜事。可喜從何來?她苦澀的笑了。
“你為什麼”他開口卻是說她。
“你知道。”她淡淡的回著。
“可是你這樣太”他擰著眉心。
“我知道。”她垂首。
“我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有些沉悶的低訴著。
“做暗衛不容易啊”她感慨著截住了他的話,“什麼都要犧牲都要‘違心’的、‘不情願’的去做”
“我、沒、有!”他低聲申辯著,很是尷尬。
涵玉慢慢的,將眼眸自火燭移開。慢慢的,滑到了他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龐上。
“你”她輕輕的笑了,“那時應該不是,那麼的不情願吧”笑容在她的兩頰收緊,形成了一朵詭異諷刺的花
他臉色一紅,竟擰過了頭。
“你別瞎想了”很快,他重新望向了她,“當時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多心、瞎想”
“我不會的。”涵玉淡笑著眨著排羽,“過一會兒月容公主說送我回去。之後我,可能會換個地方去住”
“到天心閣留個信兒。”他低語。
“知道。”她點頭。
兩人像一對配合默契的暗人,正事說完,歸於沉默。
“以後別這樣了”他沉沉的嘆息。
“好。”她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