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說這些呢?皇家猜疑心重,自己被遣到集萃閣已是太子很給皇后面子了,還想著鹹魚翻身?連月光公主都薄涼如斯唉,自己當年怎麼那麼傻,一點心眼都沒有呢?現在知道了也晚大發了啊!那象徵高貴的鵝黃衣影似幽魂般在涵玉腦海中晃來晃去,變態不散。
李善長見涵玉目光呆滯,知是自己扯到了她的傷心事,忙把話題圓了開來,“姑娘有皇后娘娘倚靠,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涵玉苦笑,她哪裡有什麼靠山,都是外人以訛傳訛。不過,她現在有了強烈的慾望,她要那個位置!那個位置才能有把握陸重陽婚事主動權的可能!
過了很長時間。終於有小太監來傳,說張總管一時走不開,讓李善長到前面偏殿回話。涵玉奇怪的問了一句,“我呢?”小太監只是搖頭,轉身就走。
涵玉就這樣被獨自留在了黑不隆冬的後廊。她們這樣做低階奴才的,沒有宣詔是不能主動上哪的。這是要幹什麼呀,涵玉的心臟越跳越快,想自己得罪了張總管,他不會在這兒設什麼局殺了我吧越想越怕,涵玉不停的轉著向四周望去,不一會,就瞧見了一個小太監慢慢向自己走來。
涵玉覺得自己汗毛都立起來了。那小太監悄悄的靠上前來,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對涵玉說著——“姑娘請隨我來。”
涵玉嘴都哆嗦了,想反駁一句,憑什麼讓我跟你去,可是那小太監根本就沒再回頭理她,徑直向前走去了!
涵玉想了半天,還是跟了上去。只是簡單轉了兩個彎,小太監就在一處虛掩的房門前停了下來,朝著涵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涵玉盯著那房門許久,見外樸實無華,內燈光昏暗,心下估計不能是什麼正經主子,壯了膽子,輕輕推門而入。
只見屋內佇立一人,著紫服,束監冠。涵玉心底暗笑,這張總管終於忍不住了,來找自己晦氣了。當下提了聲音,“涵玉請總管大人安。”
那人聞聲慢慢轉過身來,一張膩的死人的笑臉出現在涵玉眼前——這人竟是李德海!坤寧宮紫衣大總管李德海!
涵玉的腦袋突然轉不動了。“李總管安”她的功力實在是猜不透這詭異的場景。
李德海還是那副表情,笑著圍著涵玉慢慢的轉了一圈又一圈。
涵玉的後背滲出了密密的汗珠,李德海的笑讓她感覺毛骨悚然。
“姑娘好膽識。”笑面虎終於發話了。
涵玉心頭一震,心想不知他知道了什麼。眼下閉嘴是最好的選擇,她繼續面無表情的聽著。
“怎麼,不想跟咱家說些什麼?”李德海還在轉。
“公公抬舉,涵玉實在不知公公所謂何事?”涵玉陪著笑。
“時間不多,咱家也不想和你廢話。”李德海在涵玉面前停下了,笑容慈祥,“你費這麼大的勁回到東宮,想幹嗎啊?”
涵玉有些心虛,飛速的斟酌著該如何回答。
李德海下一句話馬上跟了上來,“咱家——沒有耐心聽謊話。你能借著坤寧宮走進來,我更能借著坤寧宮清理門戶”
涵玉一哆嗦。
“想清楚了好好說。”李德海笑的更深了,“娘娘果然沒看錯你,不簡單啊。”
涵玉心底長嘆一聲,原來傳自己回來敘職是他的招數。坤寧宮的本事她早領教過,當年季白的死做的多麼乾淨
涵玉索性笑了,她很坦然的看著李德海,像望著一位慈祥的老人,“公公說笑了,涵玉如今落到這番田地,實是愧對娘娘垂愛。”
“只怪當時年少無知,如今悔之晚矣。”
“能再回東宮,實屬時事所迫,又為機緣巧合。”涵玉坦誠將旭王爺如何軟禁了他們全家,以性命榮華為誘從她父親那裡得到鐵礦、兵器、軍餉。她們姐妹二人也都被安排上了任務的事件前後說了個大概。
“進不得宮來,我只有死路一條,”涵玉笑的無奈,“我也只是想活著。”
李德海微微垂了下眼眸,“姑娘是個聰明人。知道主子的規矩。”
涵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公明鑑,涵玉此生早已認定娘娘,皇天厚土,可鑑吾心!只是那旭王府以我爹爹和弟弟的性命要挾,涵玉也乃一俗人,骨肉人倫還是不能割捨,所以才昧心答應下來”
李德海聞言笑的有些走樣了,
“你那爹爹還用你擔心?呵呵他自保都有餘啊!”
只怕酒醒斷人腸
涵玉驚呆了!
她抬頭望著李德海,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