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願一下子沒了語言,她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阮寧崢,阮寧崢笑起來“奶奶,您就別吃著碗裡瞧著鍋裡了。”
老太太哼的一聲“就你永遠沒個定性。”
阮寧崢摸了摸後腦勺,隨即指了指思暖身後的僕人“這便是Lillian小姐那日親自為奶奶畫的禮物?”
他話題轉的極快,一旁的簡願挨在思暖的身上,若有似無的輕嘆了一口氣。
“噢?暖暖還會作畫?”老太太一臉的驚喜,連忙命人拆了覆在畫上的那層禮紙。
“聽聞奶奶才是箇中高人,可不要嫌棄小暖。”思暖淺然一笑,隨著阮寧成往邊上挪了一步。
而門口,洛少東和姜瑜兒相攜的身影正往這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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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實在不好意思來晚了,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洛少東爽朗的笑聲在一點一點逼近。
思暖順著眾人的目光回過頭去看他。她從來不知道,洛少東還能笑的這樣花開兩面,玲瓏乖巧。
她尤記那一年洛訣大壽,他在眾人的炯炯的目光裡還全然做不到這般的張弛有度。
歲月不愧是朵雙生花,一個原點,誰能安安穩穩的踩住六年。
她沒有,洛少東自然也不會。
“小東,你來的正好。”老太太笑著,衝他招著手“這兩年大壽,你每次都挑著大家之作給我送來,想必早已觀畫成精了,今兒就來品評一下我們小暖的畫作。”老太太說著,伸手把思暖拉到了自己的身旁。
洛少東站的近在咫尺,可是他的眸光裡的深意卻是任思暖如何相望,都無法看透的。
“哪兒敢?”他笑。
不知何時,周圍的人已經站成了一個圈子,而思暖的畫,就這樣被置放在中間以供大家觀摩。
其實也沒有畫的多好,只是因為她今天出現在這裡的身份恰好是阮二少的女友。不知道是不是思暖多疑,她總覺得阮家的人對於這個二少是格外的尊敬,戰戰兢兢的好像就怕惹得他不痛快。
思暖進門的時候還在問他,“你家你是大爺啊?”
他沉著臉轉過頭來看她“為什麼這麼說?”
“沒看見大夥見了你都跟小媳婦似的了嗎?”思暖笑。
他也笑起來,“我脾氣不好,隨時會吃人。”
思暖笑的更歡了“就你,還脾氣不好?”
後來他即使多話如他,也不再說話。思暖想,每個人總有他心尖上難以言說的傷。女人會有,男人自然也會有。只是女人多男人少罷了。
而通常,物以稀為貴,男人的心傷一旦稱之為傷,往往就比女人難以癒合的多。男人有時候較起真來,比女人更加的難纏。
就好比,洛少東。
思暖抬頭再一次看向洛少東,卻不想他也正看著她。
忽然他揚了揚嘴角“筆法有力,行筆自然,佳作。”
老太太拍了拍手掌表示贊同。
思暖卻愣在原地一下子沒了反應。
“筆法有力,行筆自然,佳作!”他以前經常這樣對她說,語氣甚至更為高亢嘹亮。
可是思暖卻在每一次他說完這樣的話就騎跨到他的膝上,用滿是油彩的手去捏他的臉。氣呼呼的喊“洛少東,你是多忙?抬頭看一眼都沒空,每次都用這句話來評價我的畫,當我傻啊,你再敷衍我,我就在你的臉上畫個大王八!”
他就擒著她的手哈哈的笑,可是轉眼看到她手上的油彩,立馬就將她扣進懷裡,狠狠的拿自己的臉去蹭她的臉。
蹭著蹭著就吻了上去,吻得酣暢淋漓才願意停下來。
他說“摸哪兒都行,不許摸臉。”
思暖就開始耍賴“你的衣服多貴,摸髒我賠不起。”
他沉下臉湊過來“你是說我的臉不值錢?”
“”
然後,又是一個酣暢淋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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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很快被人請走了,畢竟她是今天的主角,縱使有心,也不可能整晚陪著思暖。四周的人群也很快散去,洛少東和姜瑜兒也跟著走開了,姜瑜兒從進來開始,就沒有抬眼看過思暖,之前那個禮貌謙和的她,仿若就是曇花一現。
不過思暖理解她。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在看到自己男人的緋聞女友時還能嬉笑相迎,她好歹是個大家閨秀,若是換了市井潑婦,別說不抬正眼看你,抬手給你一巴掌也是說不定的。
一旁的阮寧崢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