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圍巾，一圈一圈的繞在雪人的脖子上。

思暖跟在詹姆斯太太的身後，望著這樣的洛少東有些瞠目結舌，她搜尋一下所有記憶的畫面，似乎獨獨不曾見過這樣的洛少東。

他單膝半蹲著，遠遠望著也可以看出他的興致勃勃。

思暖一時看呆，甚至都沒有發現詹姆斯先生是何時出現的。

那個滿頭白髮卻氣質撩人的英俊老頭，手捧著大束火紅的玫瑰，站在冰天雪地裡像是一團溫暖的火。

詹姆斯太太已經頓住了腳步，她的目光牢牢的鎖著那個朝著她慢慢走近的男人，肩膀都在顫抖。

思暖有些動容，鼻尖的酸澀好像隨時都會化作洶湧的眼淚流出來。

洛少東就站在雪人的旁邊，抬手湊到嘴邊哈了一口氣，立馬搓了搓抄進了褲袋。他抬眼看到思暖正在看著她，遠遠的朝她眨了眨眼。

思暖笑了，兩個人同時又移開了目光，他們一起看著眼前這對已經溫馨的相擁在一起的老人，心裡同是濃的再也化不開的溫情。

如果目光的焦點就是他們之間的終點，那會是多麼美好。

洛少東忽然朝著思暖招了招手。

思暖悄悄的繞過了詹姆斯夫婦，大致明白了洛少東的意思，他應該是不想打擾他們夫婦。

思暖走到洛少東身邊的時候，他朝她伸出了手。

洛少東還未回暖，握在掌心裡都是涼涼的感覺。

“我們去走走。”洛少東扭頭看著思暖，雖是陳述，但望著思暖的目光卻是在詢問。

思暖點了點頭。

雪後的薩爾茨堡像是裹著一層銀裝，兩個人邁著整齊的步伐，皮靴踏在積雪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洛少東已經收斂了玩心，倒是思暖哼著小調兒，拉著洛少東的手一晃一晃的就差沒有蹦蹦跳跳的了。

“卓思暖。”

“嗯？”

“你現在很開心？”洛少東問著，低頭看了看她。

思暖抬眸對上洛少東諱莫如深的眸子“難道你不開心？”

洛少東抬手撫了撫思暖的後腦勺，“為什麼這麼開心？”

“不知道，開心需要理由嗎？”

“這世間沒有不需要理由的情緒。”

思暖斜了一眼洛少東，目光像是冷颼颼的利劍一樣，隨之“嗤”的一聲。“你能不能有點文藝氣質，一板一眼的老古董。”

洛少東笑起來。

他的眼底一沾上笑意，就好似三月的春風一般沁人，思暖被他望的發懵，東張西望的想要躲開他肆意的目光。

她一分心腳底就開始打滑。只聽得“哎喲”一聲，洛少東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狠狠的一揪。

他回神之時已經被卓思暖手上的力道帶的往下倒去。

□

耳邊是思暖身上厚重的羽絨服蹭著細雪的聲音，聲聲入耳又入心。

落地的時候洛少東整個壓在了卓思暖的身上，他涼薄的唇畔擦過思暖的鼻尖，癢的思暖一個勁兒的搖頭。

“卓思暖，你故意的吧？”洛少東低吼一聲。

思暖望著洛少東臉上猝不及防的狼狽表情，顧不上自己還被他壓在身下，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還好意思笑？”洛少東瞪著眼，黑亮的瞳孔像是隨時都會噴射出來的子彈。

“我故意？洛少爺，我要是故意就不給您老當人肉墊子了。”思暖沒好氣的伸手推了洛少東一把。

洛少東卻忽然不著急站起來了，他的腦袋湊到思暖的耳邊，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卻帶著無窮無盡的撩撥意味“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給我起來！”思暖惱羞成怒的推搡著洛少東。

洛少東不理，乾脆腦袋一偏，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她的味道帶著一絲冰雪特有的清冷，反而甘甜的不像話。

洛少東的吻越來越深，而思暖，註定是逃不出他的桎梏的，她在他的循循善誘下步步淪陷。

異國，他鄉，人來人往的街頭。

他吻她，吻得淋漓盡致，欲罷不能。

耳邊時不時的有掌聲和口哨聲傳來，洛少東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似乎是鐵了心的張揚到底。

思暖想，這該是多麼瘋狂的事情，可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在吶喊，曾幾何時他們共同被壓抑的靈魂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思暖的臉紅的發燙，像是天際盛開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