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連一根針的嫌隙都沒有。而這一路,他走的有多難,只有柯凡一人看的一絲不落。
柯凡所有心性皆是隨了他。
所以他從來不曾怪他。
因為,也是隨了他,才永遠把卓思暖當成了摘不去的軟肋。
但是,過去也該到此為止了。
☆、你都是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2【6000】
卓思暖從洛氏大廈出來已經晚了,她執意拒絕洛一平送她,倒不是怕他知道她住在雲鼎老宅的事情,只是這些年來她習慣了自己掌握一切,反倒不能接受被這樣周到的妥善安排。
夜幕冗黑,只餘孤星幾朵。
車水馬龍的城市已漸漸歸於平靜,疏淺的路燈將她的身影拉的更加纖長,她不敢回頭去看自己落寞的影子。
這一天與她而言,太過漫長。
從她回到雲城見到洛少東的那一刻起,就好像每一秒鐘的長度都變得不再對等。
洛少東說起姜瑜兒之時,嘴角凝著的那抹笑意明明稍縱即逝,可那一刻,卻如同耗盡了她一生的等待。
她心裡難受,卻也忍不住嗤笑自己,當初先放手的是自己,後來放不下的也是自己。
但她也清楚,洛少東與她,終究是不同。他始終都是遊刃有餘的那一個。
她沒走幾步路,一輛計程車就行至她身側,駕駛座上的司機轉頭對她笑的一臉憨態。
半夜時分,他們一個還在為生計奔波,一個還飄零著鬱郁不知去處。
思暖冰冷的心有零星的回暖,她亦跟著揚了揚嘴角。
她想起詹姆斯太太說“相遇即是緣。”
後來簡願解讀這句的時候也曾提出過“緣也有好壞之分。”
思暖知道,簡願是將話說隱晦了,她其實不過是想說,這世間許許多多的相遇,最後成就的,都是孽緣。
詹姆斯太太嗔她無稽之談,可是思暖偏偏自覺的對號入座。她想,她和洛少東就是這樣,再早的相遇,再長的糾纏,也不過孽緣一場。
心又如利器鈍打,雙腳虛軟的撐不住她沉重的身體,她飛快的拉開車門坐進去。
司機挺健談,都已經這麼晚了,他的興致還高昂的很,一路上也沒什麼冷場的時候。
思暖有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聊得倒也暢快。
直至快要下車,思暖才在後照鏡中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自小路深處緩緩後退,相隔有些遠,除了車的顏色,她什麼都看不真切。
但是她也可以猜到個大概,洛一平到底是不放心她的。
一進屋才放下包包,Andrew的電話就過來,支支吾吾半天也問不出個究竟。
思暖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笑著開口“Andrew,我只是出來透個氣,這會兒已經回家了。”
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竟將回家二字說的這般順溜。曾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裡,她都覺得,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一處地方能讓她找到家的歸屬感。
直到,她再次回來。
“你真的不是在生氣?”Andrew的口氣鬆了大半,只是斟酌間還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
“我為什麼要生氣?”思暖反問“我們忙活大半年,不就是為了今天這個結果嗎?”
就像是簡願說的,這根本不是什麼壞事。
讓她覺得憋屈,讓她變得矯情的是洛少東這個人,本就不是這件事情。
Andrew終於在電話那頭開懷的笑出聲來“我就說,你沒事氣勢洶洶的幹什麼,把大家折騰出一身的冷汗。”
思暖撫著額頭笑“Andrew,你究竟要說什麼?”
Andrew哈哈幾聲之後終是露了馬腳。
他說“Lillian,其實我打電話其實就是讓你參加明天的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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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知道,思暖素來喜靜。他沒想到,他這一約思暖竟是真的來了。
當她微笑著推開這烏煙瘴氣的包間時,所有人頓覺清風拂面。Andrew想,她多像是冰山上的雪蓮,與這樣熱火朝天的壞境格格不入。
大概是看出大家都怔了怔,思暖連連擺手“看看,我就說我不來吧,Andrew還偏生不依。大家千萬隨意,不要覺得拘束,晚上我請。”
不知是誰帶頭歡呼一聲,氣氛這才漸漸回暖。
簡願坐在角落裡衝她招手,暈黃的燈光映照著她清淺的笑意,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