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默默的鬆開了握著洛少東胳膊的手,有些尷尬的斂了斂眸。
空氣裡大片的沉默在蔓延,而耳邊高跟鞋踏出的腳步聲卻沒有消失。
正當思暖猶豫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母親的時候,她聽到洛少東嘆了一口氣,很輕,輕到幾乎微不可聞。然後他轉了身,熟稔的往二樓走去。
思暖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心頭一動,唇邊澀澀的,可是她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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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妞說回憶裡的洛童鞋比較可愛,是吧?
☆、我好想你好想你,卻不漏痕跡10
卓雲眉進屋的時候,就看到卓思暖若有所思的站在燈火通明的大廳裡發呆。
她又喚了一聲,以為思暖是燒糊塗了,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思暖待到母親微涼的手背觸到自己額間的面板才猛然驚醒,她笑,雲淡風輕的反握住母親的手“沒事,早就退燒了。”
卓雲眉這才鬆了一口氣,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瞥見茶几上林林總總的藥盒子,又變得不淡定起來“小暖,你可不能亂吃藥啊!”
她說罷,已經伸手去翻那些袋子,直到從思暖自己的塑膠袋子裡掏出一張簽了名的發票,她才會心的笑起來。
“瞧我這記性,我都忘了,小成是醫生吧,他經手的藥,總錯不了。”卓雲眉甩了甩手裡纖薄的紙片。
思暖這才看到發票上寫著阮寧成的名字。她想到早上掛完水,的確是他自告奮勇去櫃檯處取的藥,思暖本來不讓,可是他宣稱他的地盤他做主,又洋洋得意道“熟人好辦事,不用排隊不用等。”思暖這才作罷。
母親卓雲眉單單是望著發票上的三個字唇角就笑出了一朵花,思暖忽然想到,洛少東剛剛那吃了癟的表情是不是也是看到了這紙。
還未考慮出一個究竟,思暖就在心裡默默的嗤笑自己,真是越想越多。
“退燒了就好,今天空檔時間全用來惦記你了。”卓雲眉拍了拍思暖的手,似是感慨“你從小一有頭疼腦熱就像是要生大病的架勢,每回都被你鬧的揪心。”
思暖嘿嘿的笑,想來也的確是。
可是出國之後,沒了母親陪在身邊,她這身體都好像變得越發的好,頭疼腦熱甚少,就算是來,也是來得急去的快。
思暖想,很多脆弱都來源於依賴。當你退無可退,依無可依,有一種強大,就會自骨子裡迸發。而先前的你,也許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擁有這樣的力量。
“知道你定是沒有什麼胃口,我給你熬了些清粥。趁熱喝幾口。”卓雲眉邊說,邊伸手開啟自己帶來的保溫盒。
思暖還真的有些餓了,聽話的舀了一碗粥吃下。
卓雲眉看著她放下碗小貓似的舔了舔唇,心間像是開了一汪泉眼,有涓涓暖流往外不停的湧出來。
“小暖,要不媽媽今晚留下來陪你吧?”
思暖“嗯?”的一聲,幾乎快要開口應下來,卻猛然想起樓上還有洛少東那麼一尊大佛,她立馬將幾乎在嘴邊的話改口“不用了,您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
卓雲眉點點頭,知道這麼些年來思暖一個人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慣了,也就沒有強求。
“我讓司機給我叫了計程車,我等下坐著出租走,司機會留在門外,萬一晚上要是再發燒,也好有個照應。”
“媽媽,不用了”
“你不讓我留下來陪你,總該讓我安安心心的走吧?”卓雲眉站起來,把茶几上的東西都收了一收,才轉頭說“聽話。”
思暖又沒了招架,知道自己再怎麼拒絕也不會有用,只得點頭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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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卓雲眉,思暖懸在半空的心卻還是不能落下來,這司機沒走,等於洛少東一旦出門,還是會被人看到。
思暖撫了撫額頭,只覺得這樣畏手畏腳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頭大。可是又不能掉以輕心,她知道,當年的事情不過只是表面上被忘卻罷了,曾經的難堪既然會像劍刻一樣劃在她的腦海裡,那留在母親記憶裡的印象自然也不會淺。
疼痛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恥辱可以。
思暖在自己的房門口站了一會,終究還是咬咬牙推了門,屋裡靜悄悄的,只亮著一盞小小的床頭燈,橘色的燈光落了一地,卻沒有把整個房間給點亮。
可是即使這樣,洛少東的睡顏還是清晰的落進了思暖的眸子裡。
思暖的床其實並不大,容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