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悅激動地連忙從凌北寒的床鋪上坐起,想找鏡子整理下頭髮,四下裡都沒找到,只好拿著手機螢幕當鏡子,捋了捋垂落下來的髮絲。
然後,她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走到門板後,開門。
“營長夫人,俺——”
鬱子悅才開啟^房門,抬首對上的竟然是一張一臉憨笑的,陌生又覺得有些熟悉的臉。一手提著熱水瓶的陸凱,見到門空站著的,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時,臉上那憨厚的笑容瞬間僵硬住了。
“艾瑪,你,你不是那個誰嗎?”,炊事班班長陸凱看著鬱子悅,摘下雷鋒帽,撓著頭,看著鬱子悅邊想邊說道。
鬱子悅也疑惑了好半天,然後小^臉上倏地綻放出爽朗的笑容來,“陸凱!你是陸凱!”,她想起來了,他就是在西^藏時,被她騙的那個老實巴交的戰士,陸凱!
陸凱沒想到眼前的女孩知道他名字,還憨厚地撓著頭,“你,你誰啊?”,他又問道,外面的天色已經黑沉下來。
“俺,俺是鬱子悅啊!在川藏線上的那個鬱子悅啊!”,鬱子悅伸手,親切地拍了下陸凱的肩膀,學著他說話的口音,爽朗地笑著說道。
“鬱子悅?!”,陸凱只覺得這個名字好不熟悉,撓頭髮那傻乎乎的動作頓住,然後雙眼凸睜,一臉驚奇地看著鬱子悅。
“艾瑪!是你啊!鬱子悅啊!”,他後知後覺地傻笑道,終於想起來是誰了,不過,倏地,陸凱臉上的憨笑又僵硬住,“不對呀,你怎麼在這?俺來找俺們營長夫人的啊!”,反應遲鈍的陸凱還不知道鬱子悅就是他們營長夫人呢。
陸凱的話令鬱子悅捂著嘴笑了出來,小。臉上染著紅暈,“俺就是你們營長的老婆啊,你還不知道啊?”,鬱子悅話出口,心裡又有些泛酸。
凌北寒怎麼都沒告訴陸凱,她就是他的老婆呢。
“啥?你是營長夫人?你和俺們營長真好上啦!”,陸凱後知後覺地問道,一臉的驚奇。
“那還有假!”,鬱子悅想起在川藏線上的經歷,想起陸凱說過,凌北寒為了騰出自己的帳篷給她住,自己窩在物資車上睡了一宿,現在想想,臭當兵的以前對她還挺好的。
“艾瑪,俺,俺才知道呢,以前問俺們營長,沒少被他丟白眼,鬱,不,營長夫人,我送熱水過來!”,陸凱嘀咕道,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連忙提著熱水瓶進屋,放在凌北寒書桌下。
他為什麼不告訴陸凱?鬱子悅心裡又疑惑了。
“陸凱,謝謝你啊,給你們添麻煩了!”,鬱子悅大方地說道,只見陸凱又戴上了雷鋒帽,那老實巴交憨厚的樣子看起來真是“最可愛”的人。開鋪落好。
陸凱連忙說不客氣,還跟鬱子悅熟絡地聊起天來,不一會兒,逗得鬱子悅哈哈大笑。凌北寒還沒接近宿舍,就聽到從他的房間裡傳來一陣陣的女人歡笑聲,那聲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也立即警覺地看向停車位,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輛悍馬!
“哈哈陸凱你太逗了,我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鬱子悅被陸凱講得一個笑話逗得前仰後合,捧腹大笑著。
也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一陣冷風灌進,鬱子悅轉首,只見穿著一身迷彩訓練服的凌北寒屹立在門空,那一刻,她第一直覺是,他瘦了!
臉上的笑容僵硬住,心口在劇烈地悸動著,她站起身,鼻頭泛著酸地看著凌北寒。
“營長,您回來了,俺們營長夫人等你好半天了——”,陸凱說著說著,只覺得氣氛不對,立即識相地閉嘴,朝著門外走去,經過凌北寒身側時,只感覺一股冷風竄上身子。
“你,你回來了——”鬱子悅看著一臉面無表情的凌北寒,心裡沒來由地緊張起來,他的後背還揹著大揹包。
凌北寒愣了愣,隨即,面無表情地取下包,這會兒明白剛剛在辦公室門口,老張他們幾個為什麼對他神秘地笑了。
鬱子悅正要上前幫忙,卻被微微躲開。沒有她想象中的,他見到她時的驚喜感動,鬱子悅想起夏靜初的話,心裡狠狠地刺痛了下,只見他走到桌邊,摘下頭上的帽子,然後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你來幹什麼?!”,聲音裡帶著不悅,甚至有著氣憤,語氣極冷,好像很不情願看到她一樣,鬱子悅被他的樣子傷到。
夏靜初的話,剛剛陸凱的話在腦子裡迴旋。
她來找他,給他丟臉了嗎?!為什麼陸凱都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鼻頭泛酸,心口狠狠地顫了顫,鬱子悅衝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