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飛揚也不含糊,芋頭在旁邊不停的衝著他使眼色,可他好像完全沒看見,得意的在楚若晴面前淡淡一笑。
“這件元青花飛鳳麒麟紋盤,元青花瓷髮色不穩定,青花色澤暈散,青花料分為兩種,一種髮色濃重鮮麗呈青翠濃豔,濃厚處有黑色鏽斑,俗稱“黑疵”濃處用手撫摸時青花釉面上呈凹凸不平之感,這就是使用進口“蘇泥勃青”料所特有的呈色效果,另一種為國產料,國產料青花髮色呈藍中泛灰,有的色澤呈青藍偏灰或青花髮色藍中閃灰,延祐期青花髮色的牡丹紋深入胎骨呈雲層塊狀,像潛伏在胎骨上,呈立體感似有閃動,這麒麟盤的青花上浮與釉面緊貼,暈散青花呈炸開狀,上浮青花釉面顯有濃黑絲及小點,青花紋飾緊貼釉面,微呈凹狀,絕對不是元青花的純色。”
宋海川不以為然的點點頭,示意顧飛揚繼續說下去。
“俗話說“衣對骨必對”瓷器裡的“衣”是指瓷器的釉,“骨”是指瓷器的胎,元代青花瓷器的釉質都白中泛青,特別是早期產品與宋代青白瓷的釉色基本一樣,這種透明釉的顏色往往與胎質有關,在燒製過程中,胎中的鐵元素會在高溫的作用下向釉內擴散,加之窯爐內的還原氣氛,致使成品的釉面呈現出亮麗地青白色,而這麒麟盤的胎都含鐵量不足,其釉面看上去都青色不足。”
顧飛揚說完衝著楚若晴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
“這麒麟盤絕對是高仿贗品!”
宋海川在椅子上換了一個姿勢,如果顧飛揚沒記錯,這應該是他第七次換姿勢了,宋海川的表情很奇怪,被顧飛揚把他所珍愛的物件糟蹋的一無是處,臉色居然還沒有變的太難看,芋頭都不知道,到底是宋海川修養好,還是他根本沒把顧飛揚的話放在眼裡。
“椅子年代不對,麒麟盤是高仿贗品看來我這房裡沒有什麼東西你能看上眼的。”
宋海川自嘲的笑了笑,樣子有些無奈和平靜。
顧飛揚沒有回答宋海川的話,再次認真的在書房走了一圈,漫不經心的看了看書架上的物件,一點也不客氣的說。
“這個真沒有!如果真有什麼稀罕的,這書房裡的所有物件,高仿的程度足以以假亂真,要想找到這些高仿都是件極其困難的事。”
芋頭的牙咬的更緊,不管顧飛揚說的是不是真的,這樣的姿態和語氣,恐怕換了是誰都要發作,芋頭已經做好起身被宋海川驅趕的準備了,心裡還在嘀咕,到底自己那根筋搭錯了,居然和顧飛揚跑到這裡來攪和。
第六十九英雄所見略同就連楚若晴都開始有些戰戰兢兢,顧飛揚這話可大可小,玩古玩的重的就是真材實料,而且像宋海川這樣的地位和身份,被顧飛揚這樣糟蹋
楚若晴交叉在胸前的手已經低垂下去,房間裡只有宋海川喝茶的聲音。
“這屋裡好歹也有十幾件物件,這行當裡的專家和票友,怎麼把玩鑑賞也要幾天才能說出個一二,你這才半杯茶的功夫呵呵,就給我全盤否定了,你你能告訴我一個理由嗎?”
宋海川的語氣任然很客氣,不過芋頭完全相信,在這平靜的背後隱藏的絕對是波濤洶湧的海嘯。
顧飛揚撓著頭想了想,嘴角翹了起來,一臉充滿自信的壞笑。
“理由這個簡單啊!”
顧飛揚甚至連看都沒看,就伸手拿起離他最近的一件瓷器,當著宋海川的面鬆開了手。
宋海川大吃一驚,張大了口疼惜的看著地上支離破碎的瓷片,慢慢抬起頭很疑惑而且憤怒的望著顧飛揚。
房間裡,芋頭和楚若晴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不知所措,而顧飛揚的臉上依舊是乾淨的從容。
“你剛剛打碎的是雍正青花臘梅竹紋梅瓶,難道一件的雍正青花精品,起拍價是四十六萬,而最終成交價是五百七十八萬,像這樣的精品藝術價值不是錢能衡量的,你打碎這件也許世面上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件,你想的不想就給我打碎,你為什麼肯定這件是贗品?”
宋海川的聲音明顯在發抖。
宋海川愕然的剛想開口說話,顧飛揚拾起地上的碎片看了看,平靜的說。
“清代器物多采用手工拉坯或脫坯成型工藝,在瓶、罐等器物內壁往往會流下明顯的指紋和旋紋,如果在器物的內壁沒有發現指紋和旋紋就是採用現代注漿成型工藝生產的高檔仿品,仔細觀察這類器物內底靠圈足部位還會發現一圈凹下去的“注漿印”如果是帶雙耳的器物,其雙耳也往往是空心注漿而成,在其下方隱蔽處存在有排氣孔,注漿成型工藝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