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非揚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走到張子君跟前,故作輕鬆一笑,“舅舅,你過來,怎麼不說一聲。”
“說一聲?難道我去哪裡還要給你報備?我要是提前說了,可就看不到你在辦公室,你和那小丫頭哼!”
呃
其實他們倆什麼也沒幹,就鬧著玩兒呢。只怕是張子君誤會了。祝非揚也有點冤大頭的感覺謝餘笙望了望天,別看我,我啥也沒幹,我是無辜的,別拉我下水。
一看這個張子君就是個不好整的。謝餘笙心裡怵怵的,有點緊張的低頭摸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祝非揚心裡明白得很,張子君從未對這件事情點頭過,連他和秦雪的婚禮都未曾參加,看來一直都是知道這個騙局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遲了兩個月才來突然拆穿。
“你們都出去,我和非揚單獨談。”張子君怒容漸漸沉了下來,揮了揮手,秦雪見狀,走過來把謝餘笙帶了出去。
謝餘笙回頭看了祝非揚一眼,沒敢多話。
祝非揚微微勾了勾嘴角,示意她別擔心。
不過謝餘笙沒走遠,她就在辦公室門口站著呢。萬一祝非揚給張子君打爆了眼,她還能扶祝非揚去醫院什麼的o(╯□╰)o
“放心,子君大哥不會動手的。”秦雪見謝餘笙坐立難安的樣子,補了一句。
她也沒走。
“你為什麼叫他大哥?你和祝非揚年紀差不多,他是祝非揚的舅舅誒”謝餘笙問了起來。
秦雪一愣,旋即低了低頭,“我比非揚大。比張子君小。叫他一聲大哥,不為過。”
稱呼只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和張子君之間的距離顯得那麼遠罷了。
“你放心,他既然沒有暗中使絆子,而是直接走到非揚面前,想必不會做什麼。”
裡面的兩個男人,都最是口是心非。
裡面的戰況似乎很激烈,張子君出來的時候整個面容都冷了,他只是望著秦雪說了句,“雪兒,我們走!”
“走?您是說要我跟您一起回美國?”秦雪驚訝不已。
張子君瞪了她一眼。
秦雪立刻改口,“好的,您還要再待一段時間吧,我知道了。”
秦雪就像是一個小助理一樣,緊緊地跟在張子君的身後,兩人只不過半米的距離。很快,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祝非揚和謝餘笙的眼中。
祝非揚的表情也不算太好。
“你們談了什麼?充滿了火藥味兒。”謝餘笙走過去,拉了拉祝非揚的衣襬。
祝非揚把謝餘笙扯到自己身邊,緊緊箍著她的腰間深吸了一口氣,“他希望你消失。”
謝餘笙心底一顫。消失?
“別怕。舅舅不是要做什麼,他只是希望,你從我的生活裡消失。”
張子君在多年以前就認為,他把謝餘笙留下,是個錯誤的選擇。他始終都覺得,謝餘笙是個不定時炸彈。
祝非揚讓謝餘笙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視線從未離開稍許。兩人在辦公室裡沉默許久,他終於開口,“阿笙,舅舅說的,我考慮了。我現在,鄭重其事的想問問你,你恨不恨我。”
“當年我舉報了你父親,你父親衝動之下畏罪自殺,帶著你母親一起走了。我現在不得不告訴你,如果你父親沒有自殺,我也會讓他去坐牢。後來我收養你,那段時間,對你並不好關於這些事情,你恨不恨我。”
他寥寥幾句,把這些年他藏在心底的話終於吐露了出來。壓在心底許久,一下子說出來,好像輕鬆了不少。
謝餘笙其實不太想提起從前的事情。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太久遠了,太久遠了。
“當然恨過。”上輩子,最開始的那五年,她恨不得和這個男人同歸於盡。
可是又能怎麼樣?她弱小,她孤苦無依。
是祝非揚給了她優越的生活,是祝非揚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也是這個男人,在後來,成了她眼裡的唯一。也許這就是她的命,犯賤又自私。
聽她這麼說,祝非揚的眸中微微一痛。
謝餘笙傷感的閉了閉眼,“可是祝非揚,我不是是非不分。我知道真相。是我爸爸害你的父母在先。我以前不懂,現在已經懂了。所以上一輩的恩怨都已經了了。如果你要補償我,就別放我離開。”
祝非揚會這麼問,無非是有了要放她離開的念頭。
對,自己想過離開的。他現在終於要放自己走了嗎?不知道為什麼,謝餘笙覺得心裡難受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