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啟有點悵然地收回手來,笑了笑坐直身體,“我是在看你發呆,我哪裡發呆了?我也不會為了你而無視原則和國法,你放心好了,你在我心裡哪有那麼大的魅力!”
唐青宏反倒被夏承啟說得紅了紅臉,明明保證過再也不欺負他了,找到機會還是這麼嘴賤,真是不該相信這張嘴裡蹦出來的保證。
“得了,我有自知之明!你其實是擔心鄒伯伯對你這個孫女婿不滿吧?這點你也放心好了,讓孫家下臺滾蛋,是鄒伯伯他們默許的。”
夏承啟當然知道這點,但也為了唐青宏把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瞞他而感到高興,臉上卻正色批評道:“這種事你也跟我說?還說分得清輕重呢。把嘴巴管嚴嘍,千萬別跟其他人說。”
唐青宏翻了個白眼,身體往沙發上一靠,這個夏承啟一開口總是不討喜,“我知道了,這不看你是自己人才不防備的嗎?換別人我肯定不會說呀。”
夏承啟來找他之後不到十天,賈思源和孫成鳳兩口子竟然靜悄悄地回到鑫城,他也接到夏承啟的電話,吐露說孫家那個表弟已經被抓起來了,關押的地方也是機密,賈青涵則嚇得不知躲去哪了,現在賈思源夫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要回鑫城來四處跑關係。
當天晚上爸爸也跟他說起這事,問賈思源找過他沒有,他想想上次把賈思源拒絕得那麼徹底,這次應該不會來找他了,可爸爸聽他一說就彎起嘴角,“等著吧,他們會來找你的,因為別家現在肯定不會管這個事,你會是他們最後的指望。”
他看看爸爸臉上帶著冷意的笑,立刻就反應過來,“哦,我知道了你也到處打過招呼了?”
爸爸把面色一正,“我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嗎?打招呼的人不缺我一個,我只是對孫賈兩家的事情沒有表態,公開和私下都沒有。”
這還不是打招呼?只差當面明說“我絕對不會兜”了。唐青宏忍不住笑了出來,爸爸壞起來簡直比他還壞,“好,我等著他們來找我。”
穩坐釣魚臺等到第四天,大晚上的賈思源終於單獨來了唐家,事前連個電話沒打過,肯定是怕他推掉。現在這種形勢下,賈家兩夫妻還能準確的探知他什麼時候在家,說明還是有些殘餘能量的。
他倒也沒有推說不在,反而大大方方開門迎客,賈思源居然還保持著往日鎮定斯文的表象,親親熱熱地跟他打招呼,說想要跟他一對一的談話。
他把賈思源帶進小會客室,還體貼地把門也關上了,轉過身笑著問,“您有什麼事要跟我談?請直說吧。”
一看他這麼“客氣”,賈思源臉上的表情就黯淡了幾分,擺出一幅傷心模樣頹然嘆氣,“宏宏,你就這麼恨我?”
他還是溫和地笑著,“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您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恨不恨的事?”
賈思源眼神一沉,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恨我不要緊,可青涵他是你的親弟弟啊,你總不能見死不救。”
他這才“愕然反”問,“青涵?他出什麼事了?”
賈思源一時拿不準他到底知道多少,只得長吁短嘆地說了起來,“他攤上大事了!都是該死的孫家,他們揹著我拖你弟弟下水,說是跟他合夥做生意開公司”
他立刻打斷賈思源,“做生意?青涵不是有公職在身嗎,法律規定他不能做生意呀,他自己不注意,您也不教教他?”
賈思源被他噎得臉都快黑了,深呼吸幾下才苦著臉嘆道:“我當然教過他!你肯定也聽人說過,我有一次把他打得住院呢,可他年紀輕啊,被那些混帳東西騙得連我的話都不聽!等我發現他上當了,他已經陷進去了,現在他那個表弟都不知道被關在哪”
他一臉詫異地再次打斷賈思源,“哈?您上次不是說,生意虧本嗎?敢情還攤上了違法的事情?有人被抓起來了?”
賈思源看他裝得一無所知,只得耐著性子繼續把責任都栽到孫家表弟身上,“我也是出事了才知道的!我以為他們做的正當生意,就只罵過打過早知道是違法的事,我親自把他押過去自首!”
他這才皺起眉頭露出為難的神色,“我早就說過,違法犯罪的事情我不管,爺爺臨走的時候也交代過我,如果家族有人犯罪,一定要大義滅親呢。我是下不了手,頂多就當不知道好了,您的意思是讓我違反爺爺的遺訓?”
賈思源被他擠兌得沉默幾秒,厚著臉皮用衣袖抹眼睛,“宏宏,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他畢竟是我的兒子,你的弟弟。你說要是我們倆不管他,他還有路走嗎?”
“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