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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老爺子眼睛一橫,“亂說什麼!你家裡還有三個女兒呢!重男輕女的思想要不得,虧你還是重要領導幹部!”
唐奶奶接受批評,屢教不改,“好的好的,反正結果都一樣!”
唐民益乾脆揭開被子,把他從床上抱起來,結結實實裹在自己的棉大衣裡,對他很小聲地說了句,“宏宏,跟爸爸回家?”
他拼命地點起頭,整個人埋進唐民益此時還並不寬厚的胸膛,兩隻小手牢牢攀附著對方溫暖的脖子。
唐奶奶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連聲對老爺子許願,“哎呀老大哥,您就放心吧!我們保證把他養好!”
老爺子萬分無奈,努努嘴示意唐奶奶收拾孩子的衣服和小被子,“看你這冒失勁!”
“領導批評得對!一定改、一定改!”唐奶奶手腳特別麻利地收拾起來,把孩子常穿的衣服滾進被子,捲成好大一包,抱著就往門口衝。
就連唐民益也對自己老媽這昭然若揭的心思感到羞臊,臉上微微一紅,抱著孩子向老爺子道歉,“賈伯伯對不起,我媽就是個急性子。”
老爺子直覺大勢已去,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得揮揮手故作大方,語氣充滿失落,“唉,去吧,去吧!”
唐民益就那麼抱著他再對那兩夫妻道別,他在自己親生父親臉上沒有看到任何留戀,後媽眼中的不捨假到讓他噁心。看來這兩夫妻早就商量好了,甚至導演了這出大戲,就把他當個梨子一樣讓給別人家。
過去的那輩子,他最終並沒有姓唐,可能爺爺還是太捨不得他,硬頂著把他要回來了。所以才有了後面虛情假意的三十年,他生活在毫無原則的寵溺和縱容之中,被養成一個性格乖張、飛揚跋扈的廢人。
這輩子不能再那樣,也不會再那樣,他雖然還很小,但畢竟有著成年人的記憶和智商。當然,他目前能做的不過是讓自己更可愛一點,更乖巧一點,讓唐奶奶和他心裡真正的爸爸更加喜歡他一點。
既然有個什麼“大師”說他旺唐家,而賈家是他的剋星,那他必須讓這位“大師”的預測成為不可逆轉的現實。就算這次不行,他還擁有無數機會,他知道後面三十年的許多大事,這對現在過於弱小的他而言是個絕對優勢。
唐民益把他一路抱回唐家,交到唐奶奶的懷裡,再哄了他一會兒,掐著時間打算出門。唐奶奶突然想起點什麼,喊住兒子鄭重叮囑,“民益啊,宏宏還病著,你請幾天假在家照顧吧。唉,最近形勢很嚴峻,你在外邊一定要注意,不然又得吃大虧。”
唐民益沉穩地聽著,讓母親不要擔心,請假沒有問題,自己也一定會多加註意,就急匆匆地騎著腳踏車去上學。
唐奶奶還是不太放心,抱著孩子一直送出院門。賈青宏的心情卻完全不一樣,他目送著唐民益沐浴在清晨陽光下的背影,滿心都是歡樂和希望——
他的這輩子才剛剛開始。
☆、暗湧
當天放學回家,唐民益就跟母親說了,已經請假三天照顧孩子。
唐奶奶還不滿意,恨不得兒子乾脆請假一年,躲在家裡哪兒也別去,把唐民益搞得十分無奈。
“媽,你多慮了。我自己會注意,跟女同學保持距離。”
唐奶奶一邊給賈青宏喂吃的,一邊對兒子嘆長氣,“民益啊,你也是捱過整的,你真覺得跟女同學保持距離就行了?我跟你說啊,不光是不能跟異性|交往,那些什麼地下舞會啊、討論會啊、詩會啊,你都不許去!凡是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就容易出事!”
唐民益耐心聽著,也不像一般年輕人那樣叛逆,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嗯,您說得對,我會盡量避開。”
唐奶奶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連“儘量”都不行,“什麼儘量,要絕對避開!這可不是幾年前,你能靠著吃老鼠蟑螂活下來,一個搞不好要殺頭的!”
唐民益沉默下來,嘴角抿得緊緊地,賈青宏看著他這幅樣子就覺得難受,伸出小手去碰觸他的掌心。
這種看似無意的舉動竟然真的安慰到他,反過來抓住孩子的手指緩緩摩挲,鬆開過於緊繃的表情對母親說:“媽,我明白您的顧慮,該注意的我都會注意,您也別太緊張。”
“唉,不是我膽小,你知道嗎,何家兩個孫子都被抓起來了!說是亂搞男女關係,還不知道會怎麼判呢。”
唐民益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訝,“何家的孫子?小的那個才剛過十六吧?這應該算早戀?”
唐奶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