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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年輕一些的兩個太醫也依次診過,在皇帝不耐的眼神裡,連忙跪了下來,又拿不準這病怏怏的人是皇帝的新寵還是其他什麼人,只得磕頭道:“皇上,這位公子是氣血兩虛,身子虧空得太過了,至於連帶著的氣喘、咳嗽、骨痛等,皆是沒有好好調養落下的病根。”

“混賬!君後在前,哪來什麼公子?”

穆羅雲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正想要作,卻見馮晴竟彎了唇,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一時只覺得悔恨心痛,竟是說不出的感覺。

老太醫生怕她再遷怒,連忙也跪了下來求情:“皇上,他們二人入宮以來從未有幸見過君後,請皇上和君後恕罪。”

其實這兩人雖年輕,但進太醫院侍奉也有六七年了,是極有經驗的,要不也不會被穆羅雲召來替馮晴看診,只是她們進宮時,馮晴早已失勢,她們也的確沒有想到,眼前這病重的人竟然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君後。

穆羅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歸根結底是因為自己的刻意忽視和打壓造成的,倒也沒有再計較,只斥道:“朕養著你們不是聽你們唸經的,說,君後的身子要如何調養?”

“回皇上,君後原本底子是極好的,待臣等商議個方子,持續調養,想必會有成效,”馮晴的樣子看起來著實太糟糕了,簡直像是熬到了油盡燈枯的模樣。張太醫也不敢下什麼保證,只模稜兩可地說了這麼一句。

穆羅雲當了十幾年皇帝,自然知道太醫院的這一套說辭,一時心裡竟驚慌起來,如果已經來不及了,如果這個人她真的留不住了,該如何是好?

然而無論是重生前還是現在,她始終是那個自信過人的帝王,她想要留住的人,即使是神佛修羅,也別妄想從她手上搶走。更何況,上天既然讓她活回來,想必是要讓她好好補償馮晴的,又怎麼會就這樣將馮晴帶走?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馮晴,旋即一點頭:“好,朕要你們讓君後康復,不計任何代價。”

馮晴始終沒有說話,三名太醫退下之後,他也只是默默地坐著,倒是穆羅雲看不下去,轉身坐到了他背後,扶著他輕顫的身子靠近自己懷裡:“靠著朕,還是躺下會舒服點?”

“陛下把我帶來這裡,又這般勞師動眾,不知所為何事?”馮晴並不抗拒她的觸碰,但身子顯然依舊是僵直的,並不放鬆,見她似乎沒有開口談論“正事”的意思,索性自己開了口:“陛下有什麼事。。。不、不妨直說,只要陛下,陛下善待芝遙,我這半條命,陛下想要如何作為。。。都可以。實在、嗯,實在不必對我這般、這般。。。。。。”

他肯開口說話,穆羅雲原本還挺歡喜的,安安靜靜聽他說著,但聽他說了一半,似乎越來越不是那個味兒,已是在強忍著沒打斷他了,但他說了一會,似乎又疼了起來,連身子都壓抑不住地縮了起來。一下子像一盆冷水,便把穆羅雲那一點點不高興澆滅了下去。連忙圈住了他,連聲喊人。

可憐張太醫三人,還沒走出勤政殿的大門,又被“請”了回來,見皇帝一臉焦急的抱著馮晴,馮晴疼得臉色煞白,明明是深秋的季節,額上卻不停有細汗滲出,不由在心裡叫苦。穆羅雲卻不管這些,非要她們拿出個辦法,好讓馮晴緩解一下疼痛。

“皇上,止痛的草藥是有,但君後這是常年的老毛病了,若靠藥材強行緩解,只怕以後、以後君後會離不開這種藥。”

“那藥對身子有妨礙麼?”穆羅雲一貫是實用主義者,如果對身子沒什麼害處,就算離不開又如何,她堂堂一國之君,坐擁天下,就算把全世界的草藥都堆到馮晴面前,也毫無難度。

“是藥三分毒,皇上請三思,”張太醫性格謹慎,並不談論好壞,只建議道:“君後的骨痛恐怕是因為近來天氣溼冷,只要保持屋內乾燥溫暖,想來疼痛也會有所緩解的。”

第三章 故人心死

第三章故人心死

一來二去又是好一番折騰,勤政殿裡當然不比鍾晴宮那麼冷清,穆羅雲一連串的吩咐下去,前後伺候的人很快就都打點好了。屋裡四角都擺上了炭盆,用的是極好的銀絲炭。穆羅雲生怕不夠,吩咐在外間也依樣擺足了炭盆。兩進屋子裡都弄得極暖和,脫了大氅也絲毫感覺不到涼意。又把龍床上的被褥都換了輕暖的絲綿,拿暖壺捂暖了才讓馮晴躺了進去。

馮晴已經放棄去猜測她的用意,她如今唯一的牽掛就是穆芝遙,既然穆芝遙無事,他就並不懼怕任何對待。因此穆羅雲要他躺下,他便平靜地躺了下來。

許是折騰了很久,耗費了太多精力,在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