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卻不好跟人家快要臨盆的相比,極有眼色地請安告退,自己回了宮。
洛洲一貫並不怎麼得寵,即使有了這個孩子後,穆羅雲也極少來看他。忽然這麼被她送回宮中,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穆羅雲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聽到太醫說只是胎動有些頻繁,並無大礙之後,也就鬆了口氣,朝洛洲笑了笑:“既然沒什麼事,你就好生歇著吧。有什麼短缺的,就差人去稟了君後,君後定不會虧待你。”
“是,君後待臣一向是極好的,”洛洲點頭應了一聲,見氣氛有些冷,又接道:“臣一家的性命,也全賴君後相救。”
“哦?還有這種事?朕倒是沒有聽君後說起過,”聽到關於馮晴的事,穆羅雲便添了幾分興致,笑道:“這樣說來,你與君後是舊識了。難怪君後待你格比旁人都親近幾分。”
“是。”
“那,前些年;也是你暗中替君後他們周旋?”
“臣不敢,”見穆羅雲竟問起這個,洛洲便有些緊張,想要跪下來請罪。
穆羅雲自然不會讓他跪,一邊阻止了,一邊安慰道:“你放心,這些事,朕對你只有感激,絕無怪罪的意思。你安心養著身子,待你生下這個孩子,朕自會好好賞你。”
對於名分位次,洛洲倒沒有那麼在意,他家世平凡,也沒有什麼野心,因此只是小心地謝過了穆羅雲。
穆羅雲問了他一些近況,又問起今日發生的事。洛洲自然也不敢隱瞞,把汪浩然的話一五一十地說與她聽了,待說到他辱罵馮晴那幾句,穆羅雲已是黑了臉。安慰嘉獎了他幾句,吩咐下人好生照顧他,便起身回了鍾晴宮。
這一廂馮晴卻是回了鍾晴宮便躺下了,他原本就犯著頭疼的病症,又在儲秀宮折騰了小半日,回來便覺得頭暈沉沉的,躺了一會兒更是怎麼都不舒坦。喊了聲“不語”,卻半晌沒人應,心中既煩又悶,便想要起身,卻不料腳下一絆,幸好手臂撐在了床沿,才沒有整個人摔下去。
穆羅雲挑開簾子進來,就看到他只穿著中衣跪坐在床塌邊的地上,眼裡迷迷茫茫的,似悲非悲,似喜非喜。
這情形簡直把她嚇住了,回過神來,連忙過去把人扶起來:“摔著哪兒了?來人,去傳太醫!”
“不用,”馮晴看清眼前的人,像是有點精神了,搖了搖頭:“就是剛不小心絆了下。”
“怎麼回事?就算生我的氣,也別拿自己的身子賭氣呀,”穆羅雲見他還皺著眉,索性直接把他抱了起來,急道:“方才的事,朕回頭解釋給你聽。朕絕不是去給。。。”
“唔,我知道的。”馮晴笑笑,打斷了她的話。
“那你氣什麼?”穆羅雲一時也糊塗了,見他看向自己,連忙道:“要是氣不過那個什麼汪浩然,朕回頭一定給你出氣。”
馮晴雖身上難受,聽了這哄孩子一般的話,還是忍不住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吵個架還要找大人告狀,讓人幫著出氣。”
第二十九章 心病
第二十九章心病
穆羅雲見他笑了,心中便是一定,摸了摸他的額頭,聲音也不像方才那樣急了:“那是怎麼了?還是頭疼麼?”
“嗯,疼得難受,想下來走走,沒用心就絆了下,”馮晴點點頭,藉著她的扶持靠坐在床頭。
穆羅雲想起剛進屋時看到他茫然無措的樣子,心知他心裡肯定是有事梗著不痛快,卻不肯與自己說,便伸手把他擁了下,說道:“老這麼沒精神也不是個事兒呀,明天你可別再忙這個忙那個了,好好歇一天。什麼小選大選的,也都比不上你要緊,”穆羅雲認真的與他對視:“好容易才養得好些,朕不許你這麼糟蹋身子。”
馮晴被她這麼認認真真的看著,不由別開了眼,到底是低下頭點了點,無奈道:“陛下好大的威風。”
他有心事不肯說,穆羅雲也不強迫他,只接了他的話,笑道:“哪裡比得上君後今日的威勢。”
“看來陛下是心疼了,怕我把資質好些的侍子都趕走麼?”
“天地良心,朕可真的是去找你的,溫子墨讓人來請朕,朕想著他那兒說不定給你設了絆子,就想著過去瞧瞧。根本不知道那個什麼侍子的事,”他笑得明朗,穆羅雲也樂意與他逗樂,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連聲喊冤:“再說了,你若是肯有那種心思,朕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馮晴任由她動作,並沒有抗拒,見她擺出一副“冤枉”的表情,倒也十分應景地笑了笑:“臣知道,不敢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