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比之往常有些不同,雖然表面症狀看似相似,可是無論如何用藥都是無用,甚至還會適得其反。”
衣凰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沒錯,我一直感覺我們好像少一些東西”她說著深深凝眉,“只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究竟是少了什麼東西。”
杜遠輕嘆一聲,道:“先彆著急,我們再到別處看看,興許有好訊息也不一定。一會兒回去了與師伯再一起好好想想,多一個人總是能多考慮到一些情況。”
“嗯。”衣凰點點頭,輕嘆一聲,起身與杜遠一道往別處走去。
晨風吹來,吹動她遮面的面紗,她便伸手理了理面紗。剛踏出幾步,突然只聽身後傳來一陣男子的說話聲,其中有人喊道:“王爺”
衣凰腳步一頓,雖不見其表情,眼神卻瞬間沉冷,只等著那幾人緩緩走近,聽那腳步聲已至身後,她頓然回身,呵斥道:“早與你說了不允許亂走動,你若是這麼不合作,明日我便讓人”
突然她眼神一怔,聲音驟然一滯。她本欲說:“明日我便讓人送你回京。”然而待她回過身去看到身後那個遮面的男子,後面的話卻都被阻在喉間。
她本以為來人是蘇夜澤,可是回身迎上那雙淡然冷刻的眸子她瞬間便知,這不是蘇夜澤,絕對不是,這雙眼眸她再熟悉不過,即便不去看他的樣貌,僅憑這一雙冷魅深藏的眼睛,她已然能夠猜出來人是誰——
“你”她驚訝地眨眨眼睛,不由問道:“你怎麼來了?”
淡然一笑,蘇夜涵沒有答她,只是目光沉靜地打量著她,看見她微紅的眼睛何額上的汗珠,不由心下一沉,從腰取出手帕,緩步上前替她擦去額角汗珠,而後方才輕緩道:“我來看看慕公子如今醫術如何,可有進步。”
“你”衣凰眼睛一瞪,雖不見紗下表情,可那眼中一閃而過的狡猾蘇夜涵卻看得清楚,果然只聽她道:“這麼說來涵王殿下你對本公子倒是關心得打緊。”
此言一出,四周立刻有好些目光投來,帶著詫異與驚訝地看著這位身著白衣、遮面的年輕男子,當今七王爺涵王殿下,個個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方亥幾人不由低頭捂嘴偷笑,衣凰方才那一言可不是在說蘇夜涵好男風麼?多日不見,這位郡主依舊是那般嘴不饒人,出人意表。
蘇夜涵卻面不改色,抬首向四周掃了一眼,雖眼角笑意不減,但眼神卻清凜冷肅,眾人見狀紛紛扭過頭去各忙各事。
“孤掌難鳴。”就在衣凰勾起嘴角欲要竊笑之時,卻聽蘇夜涵突然開口淡淡說道,“本王關心慕公子,也得慕公子接納才是。”
“呃?”衣凰先是愣了愣,而後鳳眉一挑,睨了他一眼,不再理會他,轉過身去朝著杜遠走去。
站在一旁看戲的杜遠早已笑彎了眼睛,雖然對於蘇夜涵與衣凰之事他早有耳聞,卻是萬萬沒想到咱們這位素來冷淡漠然的涵王殿下何時也學會附和別人說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來。
眼看著衣凰將蘇夜涵視為空氣,不予理會,自顧自地前去查探這兩日所配藥方的藥效,蘇夜涵卻並無一絲責怪之意,只是默不作聲、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他知道一旦自己離那些關著染了瘟疫之人的屋子太近的話,必會招來一記沒有善意的白眼。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去打擾她?
“咳咳”正走著,蘇夜涵突然俯身一陣咳嗽,聞聲,正欲推門入內的衣凰驀地停下手上動作,回身冷冷瞥了身後三人一眼,問道:“邵寅,杜老開給你的藥你可有按時服用?”
邵寅一愣,忙道:“有”
衣凰纖眉一皺,道:“那是為何?”
“郡主”邵寅為難地瞥了蘇夜涵一眼,猶豫道:“其實其實昨晚王爺他”
“咳咳”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邵寅臉上,邵寅驚了驚忙收聲。
衣凰見狀,已然明白了幾分,她沒好氣地瞪了瞪蘇夜涵,杜遠笑道:“罷了,這是最後一處了,弗如你先陪王爺回去吧。”
衣凰斷然搖頭道:“既是最後一處,我就更加不能這個時候提前走開。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是他的事情,與我何干?”
說罷帶頭走進屋內,只留蘇夜涵、邵寅以及方亥三人在外。
守在門外的侍衛不由面面相覷,聽他們的談話,這位滿身貴氣的男子該是當朝王爺,可是方才慕公子竟敢那般對他,而偏偏這位王爺沒有絲毫氣惱之意
正想著,突然眼前出現一雙腳,蘇夜涵已經走到二人面前,淡淡問道:“慕公子近日,可好?”
那侍衛愣了一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