轆聲音漸漸近了,看守宮門眾人仔細一看,只見一輛精雅卻不失貴氣的馬車正緩緩駛來。
“來者何人?”軍將中立刻有一名守門小兵上前攔下馬車,出聲相詢。
馬車的簾子被撩起,一名女子緩緩而出,低聲道:“娘娘外出,不想有事耽擱了,回來晚了。各位小哥辛苦,現下娘娘已經睡了,不便與諸位”
不等她話說完,那小兵便上前一步追問道:“是哪位娘娘,如此深夜才回?”
“放肆!”只聽得他身後傳來一聲厲喝,繼而有人走上前來給了那小兵一記耳光,低聲怒喝:“連皇后娘娘的馬車你都不認識,竟敢阻攔?”
“元將軍”那小兵被打得委屈,“小的是新來的,值守多次並未曾見過皇后娘娘的車駕再者,方才冉將軍來傳了皇上口諭,今天夜裡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出宮門”
“什麼事兒,這麼吵?”馬車裡突然傳來一道慵懶的女子聲音,眾人一聽立刻齊齊下跪,拜倒:“參見皇后娘娘。”
青冉回身替她撩起簾子,扶她坐起身,“罷了,免禮。”
元醜站起身道:“方才是新來的小兵不懂規矩,不識皇后娘娘車駕,擾了娘娘好夢,還望娘娘恕罪。”
衣凰輕嘆一聲,擺擺手道:“無礙,不知者無罪本宮這乏得厲害,竟是不知不覺在車上睡著了。”
青冉替她披上披風,輕聲道:“娘娘如今身懷龍嗣,時有睏乏,貪睡些是正常的。”
聞言,衣凰不由輕聲一笑,點頭道:“許是吧對了元將軍,方才本宮聽聞是皇上下了旨意,究竟是怎麼回事?”
元醜俯身道:“娘娘有所不知,就在方才宮中藏書閣被盜,盜賊武功了得,打傷了宮中守衛逃脫了,是以皇上下令封鎖宮門,務必要找到這盜賊。”
“哦?這人倒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入宮偷盜”衣凰似是隨意念叨了幾句,而後她打了個哈欠,輕嘆道:“罷了,本宮還是趕緊去皇上那裡瞧瞧。有勞元將軍及諸位辛苦守衛宮門。”
“此乃臣下職責所在。”
衣凰垂首淡淡一笑,瞥了一眼眾守衛,嗓音澹澹道:“既是宮裡出了盜賊,那這盜賊的本領怕是不小,你們可得打起精神好好看守,切不可讓他們有了逃脫之機。”
眾人齊齊拜道:“是——”
頓了頓,衣凰看了元醜一眼,見他眼底神色瞭然,便不再多言,有些疲憊地擺擺手,道:“回吧。”
目送著馬車緩緩駛出,直至消失在視線裡,元醜臉色一沉,回身朝眾人道:“方才皇后娘娘所言兄弟們都聽到了,我們絕不能容盜賊有逃走的機會。傳本將之令,其餘各處出口也必須要加強防範,周圍暗哨要多加留心。”
“末將領命。”其中一名小兵接了命令轉身上馬奔去。
元醜又垂首瞥了一眼方才上前攔下衣凰馬車的小兵,沉冷的眼神看得他渾身一顫,低頭道:“屬下屬下有眼不識泰山,竟未能認出那是皇后娘娘的車駕,屬下往將軍恕罪”
見狀,元醜難得面色緩和,嘴角露出一絲淡笑,“本將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方才是本將下手太重,你沒有做錯,對於來路不明之人應當如此。皇后娘娘多時不曾出宮,你未曾見過她的車駕,認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是”見元醜絲毫沒有責怪之意,那小兵總算放了心,卻聽元醜突然指著他身後道:“那是什麼?”
小兵回頭一看,是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盒子,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走上前撿起一看,卻是一隻香盒。小兵驚道:“莫不是方才皇后娘娘丟下的?”
元醜皺眉道:“不可能,皇后娘娘從來不用這種香,而且方才娘娘一直沒有下車,怎會掉東西下來?”
“那這是”
元醜突然神色一沉,道:“莫不是這段時間還有別人從這麼經過?”
那小兵恍然一驚,道:“我想起來了,之前確實有個宮女拿著令牌出行過,她說自己是是太妃身邊的宮人”
“太妃?哪位太妃?”
“這個屬下記得不大清楚她當時急匆匆的像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又拿著出宮的令牌”
“罷了。”元醜揮了揮手,將香盒放進那小兵手中,道:“這香盒做工精緻,香韻淡雅,想必是哪位娘娘心愛之物。你既然見過那個宮女,弗如便走這一趟,將這個東西送回去。”
那小兵雖有些為難,卻也是軍令難違,取了東西快步向宮裡走去。
身後,元醜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一名副將從一旁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