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老,兩朝丞相,便是先帝在此,還要對您老禮讓三分吶。”
來人正是當朝一品鎮國公恭叔源,看他滿頭白髮,鬍鬚發白,已然有七十高齡。
“不知今日老國公冒寒前來,找朕可是有什麼事?”
“唉——”恭叔源長嘆一聲,憤然道:“不敢有瞞皇上,此次突厥來犯,老臣已經聽到風聲。突厥屢犯我朝邊境,此等行徑實在令人深惡痛絕,皇上該下命出兵一舉擊潰敵軍,讓他們從此再無翻身之機。”
挺此一言,睿晟帝心中便已明白,恭叔源此次前來是向他提出出兵之建議,不由來了興致,道:“朕又何嘗不想邦族安定,四海昇平?只是突厥非同葛邏祿一般小族,其族落較多,遍佈範圍較廣,且兵力充足,又詭計多端,想要一舉剿滅突厥,實屬困難。”
恭叔源忍不住站起身,拱手道:“老臣已年邁,無法親臨陣前帶兵殺敵,實乃心中大憾,不過犬子尚且可代老臣上陣殺敵,還請皇上能讓犬子一同前往北疆,為我朝效犬馬之勞!”
睿晟帝一聽,不由變了臉色,道:“這怎麼可以?老國公的孫子恭明雖渙王西征尚未歸來,如今老國公年老體衰,府中只剩下恭梁將軍一人,朕斷不能答應老國公。”
“皇上——”恭叔源不由俯身跪地,“我恭家世代受恩於天朝,得到朝廷重用,如今天朝有難,老臣又豈能捨大而取小?便是我恭家如今只剩下一個人,也要誓死守衛天朝安穩!”
聞之,睿晟帝心中陡然一凜,不由想起一個人來。
恭叔源接著道:“更何況,我等身為天朝子民,怎可顧念自身性命,而棄天朝安危與不顧?上戰場殺敵固然危機四伏,可是哪一位將士不是冒著生命危險為國效命?他們在他們父母眼中,也都是第一無二的兒啊”
一段話說下來,恭叔源已經淚眼婆娑,老淚縱橫。
看著他那般懇切的模樣,睿晟帝心中實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可是他又不忍心看他孫兒未歸,唯一的兒子又要上戰場。
“朕聽聞老國公一席話,當真是如醍醐灌頂,頓然醒悟。”睿晟帝不由得長長一聲嘆息,起身上前將恭叔源扶起,“老國公放心,我天朝泱泱大國,怎會連一個征戰的將領主帥都找不出,那豈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我天朝皇兒個個都是上陣殺敵的好手,朕心中早已有了前往北疆的人選,老國公就不要擔心了。”
恭叔源聽後一愣,“皇上已經有主帥人選了?”
“沒錯。”睿晟帝答得幹錯利落,“此次朕決定派出兩名主帥,兵分兩路朝著北疆進發,屆時兩方聯力定會擊退突厥!”
“那皇上打算命誰前往”
睿晟帝幽幽一笑,“洵王和涵王。”
“皇上英明!”恭叔源驟然又起身拜道,情緒有些激動。
睿晟帝不由濃眉一動,看恭叔源的模樣,似乎早已知曉他會做出這般決定。
呵呵他淡淡一笑,恭叔源年歲已老,哪還有那般心思來做這一番思量,在他面前說出方才那一番感人至深、卻句句將矛頭指向蘇夜洵的話來?
看著他蹣跚離開的背影,睿晟帝不由問道:“方才老國公是從哪邊來的?怎的突然就進宮來見朕了?”
宗正有些猶豫,緩緩道:“回皇上,老國公老國公好像是從永德宮那邊來的”
驀地,睿晟帝臉色沉了下來,果不其然,恭叔源果然是先去見了太后的,不過只怕他還沒有見著太后,就被其他人攔下來了吧?否則,此時此刻永德宮早已派人來傳太后的懿旨了。
那,這個攔下他的人,應該就不是別人了,能想得出此等法子,借一品鎮國公之口說出方才那一番話,又將整個事情考慮得如此周全之人,永德宮中只有一個——
青鸞神色焦躁,坐立不安,時不時地朝著宮門口望去。
相較而言,一旁的衣凰要淡然鎮定許多,她靜靜地立在花園旁,左右中捧了只茶盞,杯中茶水還在冒著熱氣,右手輕輕撫過院中的花葉,指間似有一股暖流流過,悄悄融去了枝頭積壓厚重的白雪,嘴角始終噙著一抹隨和淡雅的笑。
片刻之後,一道紫色身影迅速閃入永德宮中,一路小跑至二人身邊。
“鎮國公呢?”青鸞迎上前問道。
“鎮國公先行回去了,父皇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不過”蘇瀠汐歇了歇氣,看了看青鸞,又看了看向她投來目光的衣凰,“就在剛才父皇已經讓尚書省擬旨,命四哥和七哥為此次行軍主帥,同時前往北疆。”
“定了?”青鸞不由吃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