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
後來,再有太子先於皇帝去世時,皇帝都會細細斟酌一番,且看太子身前所做業績是否足夠有資格葬入帝陵,再做定奪。
如今蘇夜澄這沒的突然,且身份不尷不尬,眾人沒有頭緒,只得轉向睿晟帝詢問。
自從接到第一封這樣的摺子,睿晟帝便日日皺眉不展,思量此事,卻是過了十來天,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
十二月初一,天降第二場大雪,這一場雪比前面那場更為迅猛冷冽,寒風一直呼呼颳了一整晚,第二日開門時,地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睿晟帝突來了興致,命宗正量了一下,竟有五六寸厚。
殿外冰冷刺骨,殿內即使燃了爐子,依舊寒流陣陣。
宗正上前替睿晟帝換了杯熱茶,見睿晟帝看摺子正看得投入,似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稟報,卻又不敢打擾。
睿晟帝不由抬眼瞥了他一眼,道:“有事便說。”
“是。”宗正訕訕地應了聲,上前指了指一旁的一摞摺子道:“這最上面的兩封是兩位丞相親自交來,命奴才一定要告知皇上批閱的,想來怕是與大殿下入葬一事有關。”
睿晟帝臉色驟然一沉,冷眸掃西宗正,“你如今倒是會猜測他們的心思了。”
宗正聞言驟然一驚,忙跪下拜道:“奴才不敢,奴才多嘴”他說著連著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睿晟帝見了揮了揮手道:“罷了朕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朕只是在想,他們都會有怎樣的說法”他說著又看了看宗正,凝眉問道:“宗正,你告訴朕,若讓你猜測,你猜他們會說些什麼?儘管說來,朕免你無罪。”
宗正有些惶恐,小心翼翼道:“回皇上,奴才以為,二位丞相說法該是一致才是。”
“哦?為何?”
宗正訕訕笑了笑,“不瞞皇上,其實奴才只是隨便猜猜的,之前左右二相前來送摺子時是一道來的,二人一路都在談些什麼,而且看上去二人對所談之事意見一致,所以奴才才斗膽猜測兩位丞相想法一致。”
睿晟帝輕輕一笑,卻笑不及眼底,畢竟,這事是為了他的兒子,他那個先他而去的兒子
一想起蘇夜澄和樓陌均,睿晟帝不由又想起一個人來,便是他那個讓他心疼不已的六公主蘇瀠泠。
前些日子他聽聞宓秀宮的宮人來報,六公主今日身體日漸虛弱,每日所食越來越少,身體愈漸消瘦,長此下去,只怕性命難保。
當他在宓秀宮內見到已經虛弱不堪的蘇瀠泠,審美不由緊緊蹙起,質問音兒道:“怎的公主成了今日這狀況,也不見通傳太醫來看看?”
音兒慌忙跪下道:“回皇上,奴婢有請太醫,可是”
蘇瀠泠勉強抬了抬手,道:“父皇咳咳父皇莫怪音兒,是兒臣不願讓太醫看”
睿晟帝的心揪成一團,問道:“為何?”
蘇瀠泠淒冷一笑道:“兒臣這身體兒臣自己心中清楚,早已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治得好的咳咳,更何況,兒臣這裡有衣凰開的藥方”
睿晟帝微驚,“衣凰來過?”
“來過”蘇瀠泠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不由伸手緊緊抓住了睿晟帝的衣袖,“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睿晟帝不忍拒絕她,便輕拍著她的手背道:“你儘管說便是。”
“當初父皇讓兒臣嫁給越風之時,兒臣沒有半句怨言,因為兒臣知曉自己這一生不會有尋常女子會有的情感可是,可是父皇,莫要讓七弟走兒臣的路子可好七弟難得對一個姑娘如此深情掛念,兒臣懇求父皇能賜婚與人二人,也算了了兒臣的心願”
長長的一段話說完,她已經有些氣力不接。
睿晟帝看在眼中,疼在心裡,在聽到蘇瀠泠說“七弟難得對一個姑娘如此深情掛念”之時,他眼中隱隱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
【一百一十七】香消玉碎佳人絕
蘇瀠泠卻不察,多日來的病痛折磨,雖未讓她失去她的聰穎明慧,然敏銳的覺察力卻大不如從前。
她歇了歇氣,見睿晟帝面色微凝,若有所思,便微微用力抓緊他的袖子,繼續道:“父皇,兒臣懇求父皇圓了兒臣這個心願,可否?”
睿晟帝疼惜的拍著她的手背,緩聲道:“泠兒,聽為父的,你現在要專心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情自有朕去處理。”
他未曾應允什麼,也不曾拒絕。
可蘇瀠泠卻仍然聽得出他話語中的不願之意,而那種不願卻被他極力壓抑著,不願讓別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