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夏媽媽點點頭,陳家也就過世的老太公中了殿試探花才發家,大兒子陳佑揚也就在成都府做了幾年知事,年前才在京城撈了一個從八品的詹事府左春坊左清紀郎。這官階雖不大,可畢竟是詹事府的,在太子跟前侍奉左右,將來升官是肯定的。不過就算以後能升官,可蘇府要娶陳家大姑娘,那也是陳家大姑娘高嫁。這陳夫人對夏媽媽客氣,也是很自然的事兒。
陳夫人只吩咐了管事媽媽帶著夏媽媽去大姑娘的院子,越往裡頭走,夏媽媽的臉色越不好看,雖然她平日和善,可饒是如此,也覺得這陳家大姑娘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清苦了些。
這院子外頭的牆破敗不堪,坑坑窪窪的,顯然陳家買了這座宅子之後就沒有來修繕這裡。
再往裡頭走,院子裡連花草樹木都沒有,不過這地上的雪竟也全都清掃乾淨了,雖說看起來簡單,卻也沒有讓人覺得蕭索。
夏媽媽暗地裡點頭,看來這大姑娘雖然不受繼母的寵,卻也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
夏媽媽來之間,便早就有人來院子裡知會了,陳如錦吩咐跟前的丫鬟都打起精神,一點都不能馬虎了,又讓大丫鬟爾珠在外頭迎夏媽媽。
這不,夏媽媽剛踏進院子,爾珠就笑臉迎了上來,恭敬的福了福身,說道:“姑娘在裡頭候著,讓奴婢出來,不敢怠慢了媽媽!”
夏媽媽心裡對大姑娘的評價又高了一分,這大姑娘心裡倒是明白,沒有降低身份來迎她這個奴才,不過見這丫鬟的裝束,在大姑娘跟前也該是個得心的。
進了屋子,夏媽媽真忍不住在心裡給大姑娘打抱不平,這還是嫡長女該住的地方麼,就連她這個在蘇府有些臉面的管家婆子,屋子裡也擺著幾件有臉面的物件。
此時正見大姑娘坐在內屋的軟榻上,另外兩個俏生生的小姑娘雙手貼著中間的褲縫站在兩旁,看著就覺得精神。
夏媽媽的臉色也就柔了下來,給大姑娘福了身,才站在正中間仔細的打量起這陳家大姑娘。
她記得方才看庚帖的時候見到陳家大姑娘閨名如錦,一聽就是個喜氣的名字,長相端莊,舉止也大方得體,只要稍稍再學一些規矩,不就是一個大家子主母的派頭麼。
“爾英,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給媽媽拿凳子過來!”陳如錦喚了一聲。
夏媽媽已經,整個人都回過了神來,這才說道:“謝姑娘賜座!”
“媽媽不需多禮,我這裡簡陋,招待不周,可別讓媽媽見笑!”陳如錦笑呵呵的說道。
“老身就先謝過姑娘!”夏媽媽見陳如錦面色上並無太多的不滿,卻還是說道:“姑娘可聽說了老身府上大少爺的事情?”
陳如錦點點頭,神態與先前並無太大的差異,笑著說道:“夏媽媽有話直說!”
夏媽媽看著陳如錦的笑容竟覺得滲人,打了個寒顫,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你這婚事也就是給我家大少爺沖喜的,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少爺就走了。若少爺的病好了,興許你多半時間也就是陪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是個明理的,你若是不想嫁,沒人能逼你!”
陳如錦當然知道,若蘇大少死了,她就得在蘇府守寡,若蘇大少活了,她的身份也尷尬的很,畢竟孃家的身份不高。另外夏媽媽也很隱晦的告訴她,蘇府不是外人想象的那般好過。雖然夏媽媽沒有明說,可只要長了點心的,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爾珠這三個丫鬟卻變了臉色,卻得了陳如錦一記警告,就算三人有不滿意的,卻不敢說出來。
夏媽媽對陳如錦的印象又多了一條,御下有方。
“我想清楚了,夏媽媽只要稍稍使點銀子便能打聽到我的情況,您說,我若不嫁,這日子再說,老太太定是個慈悲心腸,不然也不會讓你跟我說這番話。”
夏媽媽也不多說,她畢竟是蘇府的人,自然更想陳如錦嫁過來沖喜,便起身說道:“這親事得辦得快,奴婢已經差人回府請老太太把聘禮準備了,就等著姑娘趕早的嫁過來!”
夏媽媽對自己的稱呼改了,顯然已經認定了陳如錦能嫁進蘇府。
夏媽媽離開陳府之後,車伕便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她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想著方才陳如錦那番大方規矩的做派,卻未曾想竟是裝出來的。
這車伕自然是她留在這裡向陳府門房打聽陳如錦品行的,竟沒想陳如錦竟是個飛揚跋扈的主兒,曾經竟在大冬天把自己的庶妹推下池塘,也難怪這陳府夫人不待見她。這事兒得告訴老太太。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