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點點頭,“像!”
三老爺喃喃道:“父親竟真的顯靈了。”他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四處望了望,生怕自己的爹,理國公還沒有“走”。
可瞧了半晌,依舊沒瞧出個什麼,便縮了縮脖子。
祠堂的祭祀完畢,族裡的人大多都會回家準備晚上過除夕的事情,眼見著眾人都往祠堂外頭走了,如錦低聲詢問道:“老太太,難不成這族長之位就真給那九老太爺了嗎?蘇家嫡支的血脈”
老太太半閉著眼,該算是預設了。
不管有沒有祖宗顯靈,她心裡頭卻想清楚了,蘇家嫡支子嗣單薄,她在蘇彥寧身上又看不到希望,那老九雖說今兒一來就給她個下馬威,可這幾年老九為族裡頭做的事情她也看在眼裡,罷了罷了,總不成將來等到嫡支沒有血脈,蘇家打亂吧。
三太太心裡頭焦急,雖說他們這一代還是算嫡支,可終究族長之位是被旁支給奪去了,等過個兩三代,誰還會承認他們這一脈是嫡支。
最後的連嫡出的身份也被庶出的給搶了去。
可老太太,竟根本就不說一句話。這可如何是好喲!
“且慢!”蘇彥寧說了一聲。
聲音不大,可終究還是有不少人聽見。
自然就包括那幾位老太爺。
九老太爺皺了皺眉,說道:“彥寧有何事?”
蘇彥寧看著九老太爺,淡淡的說道:“九爺爺好本事,竟把整個族裡頭的人全都糊弄過去了不成?”
“你這是何意?”九老太爺裝作不懂。
蘇彥寧冷哼一聲,走到柱子跟前,猛的把圍繞著柱子的白綢一扯。
“嘩啦——”
那白綢子竟被蘇彥寧生生的給全部扯了下來。
不過隨後,便有人掉了出來。
“哎喲!”
那人苦叫了一聲,屁股落地。
那人穿著一身白布衣服,連黑色的頭髮都裹在了白帽子裡,臉上塗了一層白白的石膏。
蘇彥寧扯下來的白綢子落在那人身上。
乍看一眼,竟只覺得那人跟白綢子融在了一起,竟也分不出來。
九老太爺臉上豐富多彩,卻先蘇彥寧一步詢問道:“你是何人,竟來我蘇家祠堂搗蛋。”
在眾人眼中,這人確實穿得如小丑一般,不是來搗蛋的,又是來做什麼的。
蘇彥寧卻不管九老太爺如何詢問這人,他蹲下身子,扯了扯那人身上的白衣服說道:“給爺再學學,方才那聲音聽著挺好,都十多年沒聽過,懷念的很。”
那人渾身抖成了篩子,目光卻不住的往九老太爺那邊瞟。
蘇彥寧不著急,他從衣服裡摸出一錠十兩重的金子放在那人身上。純白色中露出了一塊金燦燦的,格外顯眼。
那人瞧著一打錠金子,如哄搶一般,快速的把金子拿起來,在嘴裡咬了一下,是真的,竟是真的。
他把金子揣進懷裡,快速的爬到如錦的腳下,把掉落在如錦腳下的東西撿起來。
如錦本奇怪怎會掉下這個東西,便看見那人捏了捏嗓子,對著那動薄薄的鐵片裹成一個喇叭樣子的東西說道:“幸蘇家上下齊心,這幾年內外皆由老九操持,我蘇家想要繼續發達,老九作為族長最好不過”
這,就是方才說的那些話。
那人用了這怪異的東西,聲音竟能傳出幾十米遠。
哪怕是一驚出了祠堂的蘇家族人,都又聽到了這個聲音。
畢竟是祖宗顯靈,雖不知為何又出現了這個聲音,但那些本已經上了馬車的,甚至是馬車都走了幾步的,全都又回到了祠堂。
不過這一回,他們卻沒有看到什麼祖宗顯靈。
102
“叮鈴——”
輕風吹進了祠堂,門角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咚——”
道士敲了一下鑼。
只可惜,祠堂裡除了風聲和鈴鐺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聲音。
老太太心裡頭有些失望。
人到老年,想的事情也就多了,有老太爺在的那些年,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宗家和分家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想過嫡支和旁支的事情。
可老太爺去世後,整個蘇府是她一個女人強撐著,蘇家一個大家族的擔子也終究是落了下來,她雖是個女人,卻也是嫡支的媳婦,自然是要保住嫡支的身份和權勢。
可現在老了,自然也就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