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心癢難耐?”
“少說沒用的,這次怎麼晚了這麼多天。”陸常山站在屋前,沒邀男子進屋,可能真是顧及到了炕頭上的自家媳婦,不過音量卻沒減少半分,顯是沒有任何避忌。
男子收起玩笑,一臉苦色,“這次我帶回的人數是比上回多,但品相遠遠不如以前,我看以後這買賣,咱們是做不長了,除非往更偏遠的地方去。”
“無妨”陸常山猶豫了片刻,惆悵的眼神裡夾雜痛楚,終究沒有問出令他每次都失望的答案。
男子暗歎,這種神情是他每次來時都能目睹的,深知這種表情代表了什麼,他無聲的拍了拍陸常山的肩膀,以示安慰。
陸常山苦澀的閉上眼,揉了揉眉心,“我沒事。”
桃花心思飛快的轉動,不停的在人數和買賣兩個字眼上打轉,她想到和這兩個詞有關聯的只有人伢子,或許是她想偏了,當她想要再多聽些有用的資訊時,傳來的聲音卻越來越弱,無法判斷心中的猜想。
桃花把著門,根本沒注意到百里,她遲疑著要不要開啟出去偷偷看看,門卻在桃花毫無預警下拉開了。
郝意穿戴整齊地出現在桃花的視線內,她一臉平靜,眼裡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聽見了。”郝意不是詢問,而是肯定,話裡也是司空見慣的波瀾不驚,沒有半點情緒,有點像陸常山平時的性格。
桃花躊躇了,端看著面不改色的郝意,是與不是兩種答案,在嘴巴里匍匐不前。
見桃花不言語,郝意反而奠定了桃花心裡的猜測,淡道:“我們是人伢子。”平靜的語氣好像至始至終都沒有把桃花當做一個孩子看待。
人伢子的職業並不是見不得光,甚至想攀上枝頭當鳳凰的人家不在少數,這就需要人伢子在中間穿針引線,不然貧苦人家哪來的門路。
所以桃花對這個行當既沒有反感又沒有所謂喜歡,就是沒什麼感覺。
現在人家直截了當的告訴你,他們是幹什麼吃的,桃花卻不知怎麼搭腔了,她摸了摸鼻子,頗覺氣憤有些尷尬。
哪知郝意又說:“我們還是人販子。”
桃花整個人一愣,雙重身份啊!不對,現在不是跑偏的時候。人販子和人伢子的區別那大了,一個是犯法買賣人口,一個是國家允許的買賣人口,字不同,意義更不同,她選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桃花心中猛然一懍,倒退了一步。
“不過我們買賣的都是孤兒,沒人要的孩子。”桃花退,她便進,眼眸平淡無光,讓人瞧不出她到底有幾個意思。
桃花乾笑兩聲,退到了後背碰在了百里的身上,袖子裡的手指頭悄然準備著,目光幽幽的鎖定在郝意陰影下的脖子,逢迎道:“要麼怎麼說嫂子心善呢,不然那些沒依沒靠的孩子們也會餓死,他們還得謝謝嫂子呢。”
“你的感激我收到了,放心,我會幫你找戶好人家,讓你享受榮華富貴,不會再吃苦受累。”郝意平靜無波的眼中終於有了笑意,可對桃花來說,還不如不笑呢!怪滲人的。
桃花堆起假笑,連忙擺手,“嫂子,大半夜的這玩笑很冷啊。”實際上,擺手是假,撮人是真,揮舞著手臂擺手間,只見她眼中的果斷一閃,就想要一指頭撮過去,卻在大腦剛下了命令的瞬間,陸常山的黑影突然罩在了郝意的身上。
但見陸常山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別鬧了,讓桃子誤會。”
話音剛落,郝意那一臉平板的表情即刻消散,扭頭瞪了陸常山後,恢復了平時和善模樣,像個孩子似的笑道:“怎麼樣,我裝我男人像不像?”
桃花抽搐了幾下嘴角,正要開口,男子提著燈籠靠了過來,斬釘截鐵的插嘴道:“不像!”
當即換來郝意的一瞪,“再大半夜的過來,我可就不放我男人出去了,讓你在外頭等一晚。”
男子的聲音,桃花認得正是之前她趴著門聽到的,這會兒藉著燈籠的光亮,看向那個男人。
男人戴著斗笠帽,只能看清大體的五官,面容稍顯稚嫩,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一身粗布棉衣,繃在身上,看起來也是孔武有力。
他嘿嘿一笑,直接當耳旁風的轉向了桃花和百里,好像才看到一般,驚訝道:“呀,陸大哥家裡還有客人啊。”
桃花警惕的和男人移過來的視線對上,淡淡的笑了笑。
男人頓時眉開眼笑,卻又突然嘖嘖了幾聲,被身邊的陸常山咳了一聲打斷心中昂然的惋惜,男子收回心緒,聽陸常山在一邊說道:“他們兄妹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