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三十餘人頓時被困在了鐵鎖橋前這一小塊方寸之地中。
意識到是中了埋伏,軒轅深邃眼眸立時眯起,不一會兒,身後山頭上便出現了一小隊人馬,那領頭的赫然是眾人以為已經死了的殷慕白!
林祈看到殷慕白的手下手中還拿著數枚火藥,頓時覺得一股寒意沿著脊椎爬了上來,火藥問世不久,如今雖然還無法用於戰場,但那小小手雷的威力,卻足以讓他們這些甕中之鱉喪命於此。
「西鎏太子,白彌近二十萬大軍毀在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手裡,你讓殷某好生敬佩。」
殷慕白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傳來,他身邊不過僅餘十數人,但是人人手裡都拿著火藥,正咬牙切齒地瞪著底下人數翻他們近一倍卻已無招架之力的西鎏人。
「殷將軍,原來你沒死。」軒轅卻是不慌不亂,冷冷望著殷慕白的目光鎮定自若。
「虧得你那軍師心地善良,留下我三名死士不殺,他們才得以救出我,又布了具假屍體矇混過關。」
殷慕白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其實他如今也是窮途末路,雖然留下了性命,卻因白彌已然亡國而覺得此生無意。
他現在還活著,只是為了要眼前這小子的命罷了。
白彌雖弱,但休養生息之後仍可東山再起,但經過之前的戰役他卻意識到,只要軒轅夜活著,白彌便一輩子只能做西鎏臣國,永世不得翻身。
他驚訝於西鎏居然有如此出色的太子的同時,卻也意識到絕對不能繼續留下軒轅夜。
「殷將軍方才大可直接投下火藥炸死我們,為何卻要現身呢?」面無表情的,軒轅繼續問道。
殷慕白直直看著軒轅,半晌後答:「因為我想看看,西鎏的太子殿下可以為部下做到什麼程度。」
「此話怎講?」
「今日殷某來只為了要殿下一命,只要殿下願意自行跳下懸崖,殷某便放過你這三十餘名部下。反正殷某如今也只餘這十幾個部下,已擋不了西鎏軍,但是西鎏太子的命,殷某勢必要拿下。」
一句話說得輕巧,卻叫這邊林祈等人暴跳如雷。
林祈第一個怒瞪雙目,拔出腰間長劍吼道:「卑鄙小人,有種下來和老子單打獨鬥,拿我們威脅殿下,你算什麼白彌鬼才!」
「即是鬼才,還講什麼正義,林校尉這般年輕卻如此衝動,莫非是也嫌命太長了嗎?」
殷慕白冷冷一笑,手一揚,邊上一個士兵便將一枚手雷朝林祈扔了過去。
林祈一驚,直覺地舉劍要擋,卻被軒轅一把拽著衣角扯開,那手雷落到地上,頓時將山石炸出個大窟窿。
「不要命了!」對著嚇得愣住了神的林祈一聲怒吼,軒轅凌厲的眸光轉向殷慕白,「殷將軍所言可是真的?」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
「殿下!萬萬不可!」林祈見軒轅真的走到了懸崖邊,頓時慌了神,張校尉和其他士兵也都要過來,軒轅卻是冷聲喝住了他們。
「今日我不跳,大家都會死在此地,殷將軍戎馬一生自是說話算話,怪只怪我急功近利想出這餿主意。」
說著如此決然的話語,軒轅眼中卻還是鎮靜無畏,林祈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是明白軒轅的話一點不假。
他們逃不出這裡,等著他們的只是死全部或死一個罷了。
軒轅見他們不說話,從懷中摸出領軍令牌塞進林祈手中,漠然道:「林祈,拿下須和回西鎏之後,代我問候父皇母后,西鎏太子之位,請父皇傳給明兒。」
「殿下!今日就是我等集體跳下去,也不會讓您跳的!」
林祈渾身一震,突然伸手欲抱住軒轅,卻被他伸手一掌輕輕印在肩上,人頓時往後飛了出去。
軒轅立在懸崖邊,從底下竄起的山風吹得他衣、發亂舞,他仍如天神般傲然,神情倨傲地看了殷慕白一眼,居然真的縱身跳下了山崖!
「不!殿下——」林祈一聲慘叫撲到崖邊,卻只見軒轅正疾速下墜。
身後殷慕白也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根本沒想到軒轅居然真的願意為了部下做到這種地步。
卻在這時,一聲飽含了怒意和絕望的清嘯從身後傳來,殷慕白剛要轉頭,一股大力已從背後釘入透胸而出。
一口鮮血猛得狂噴了出來,他只覺得有人抓住了他的肩頭帶著他往下一躍,緊接著身後一人手上的火藥便落在了地上。
劇烈的爆炸把其他火藥也引爆了,十幾個人頓時被炸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