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並排走出去。
“小念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有天賦。”水長東將秦維賢位置上的外套拿起來,團成一個卷,給莊樺枕在後面。
“哦?哪方面的天賦?”
“各個方面,很有靈氣,人最體現神采的地方就是眼睛。雖然很俗,但還是要說,他的眼睛會說話。眼睛會說話的人,可真的不多。”
“嗯,老師看自己的學生,總是怎麼看怎麼順眼的。我這麼笨,你當時都覺得我特厲害。”莊樺笑著說道。
“你要笨這世界上沒聰明人啦,其實,某種程度上你們倆很像。”
“我跟胥克念?”
“是啊,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過程各有各的不同,但結果往往相似。看起來,好像小念是靠天分混的,你是靠努力混的,但千萬不要認為後天努力的人沒天賦,那麼多人,怎麼就有的人只知道玩兒,有的人就知道孜孜不倦的努力,努力爭取,其實也是一種天賦,不過小念他在某些方面具備優於別人的悟性,也正因為這一點,所以他總是比較隨意,不太愛去鑽研,更沒什麼進取心,這次鋼琴獨奏,如果不是我跟音樂系的一個老師,他根本就不會參加。而你卻因為特別鑽研而可以達到專業領域的極致,我還記得你上學時即使是咱們學校的校刊,也都努力爭取投稿,然後就是給文學雜誌寫專欄,一步一步走的紮實,我聽說現在你的劇本一集已經可以賣到十幾萬啦?”
“說了這麼多,老師無非就是想說我是個知道先飛的笨鳥唄。”
“那麼多笨鳥,怎麼就你知道先飛?不過莊樺,你上學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太拼了,年輕人,放輕鬆,take it easy。。。”
“我一個人活得是兩人份,放輕鬆?談何容易啊。”莊樺垂下頭,劉海遮住了眉眼,水長東只道是他跟死去的弟弟兄弟情深不想枉費弟弟給他的這顆心,他當然不會知道,莊樺想的是莊燁曾有的一切,健康的身體,聰明的腦袋,秦維賢的平等相待,他通通都要!
尤其是秦維賢,從小對莊樺的關心,在莊樺看來,不過是健康人對於病秧子的一種優越的同情,他對莊樺每一次小心翼翼的照顧,每一次對莊燁的逗弄欺負,兩個人在客廳裡前一分鐘的嬉笑後一分鐘就變成了打鬧,都是種在只能在床上靜養的莊樺心裡的刺,時時刻刻提醒著莊樺:你這個註定早死的病秧子,你死了以後,什麼都是你弟弟的,沒有人會記得你!沒有!
同樣不會知道這一切的莊燁和秦維賢回來了,莊樺繼續一副虛弱的病美人模樣接過了胥克念遞過來的水杯,在秦維賢將大手蓋上自己額頭的一刻,心中感到略微的痛快和安心。
莊燁在把被子遞過去的那一剎那就下意識想到哥哥搞不好又在演戲了,但是不過是一杯水而已,他願意演就演吧。
秦維賢則在納悶為何一路上胥克念都繃著臉一副不太愛搭理自己的樣子,秦影帝努力檢索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答案自然是沒有,如果有過分的事情,狗仔隊一定比自己先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人對自己無視到如此地步呢?
“對了,你彈琴的樣子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誰啊?我感覺小念彈琴還挺有風格的啊?沒覺得他像誰。”水長東問道。
“嗯,很像,那個人彈鋼琴也很有個人風格,特別有天賦的人,悟性好,學東西非常快。他本來也是B大的學生呢。”
“哦,那豈不是跟小念很像?”
“是很像。”秦維賢看著胥克唸的眼睛,確切的是眼中的痣,喃喃說道。
“現在呢?他不在B大?”
“他叫莊燁,是莊樺的弟弟。他如果活著,老師一定會喜歡他。”
“。。。。。”水長東略微覺得有些尷尬,上次秦維賢跟莊樺在電視臺上談起莊燁的影片他也看了,當時秦維賢似乎很抗拒提起莊燁,如今看來,倒不是自己當初以為的不想多事,而是在秦維賢的心裡,莊燁似乎被放在一個特別私密的位置,只能跟自己親近熟識的人分享。
全程莊燁只是靜靜的聽,如同一個事不關己的過客一般,其實就是這樣啦,自己現在是胥克念,莊燁這麼一箇舊人,於自己來說,不就是個過客嘛。
演出照例在校領導的濃烈關懷下,全校師生的集體努力中圓滿的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真正的年輕人的時間…跨年舞會。
莊燁沒找舞伴,他也不喜歡這種無聊的活動,對於沒有男女朋友的大學生來說,舞會一般就是一夜情的前奏,他沒談戀愛的興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