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沁南累得額頭滿是細汗,忽然,“叮——”的一聲手,他中的銀刀滑落在地。
花沁南看向唐宋遺憾的搖搖頭,聲音帶著絲絲顫抖:“花某無能。”
“不要自責,與你無關。”唐宋趕忙道,對地上屍體們的歉意變成了對花沁南的愧疚——從他臉色之中不難看出,花沁南無法救活這群人,心理遭受了巨大打擊。
過了約莫一刻鐘,花沁南重新拿起銀刀,將屍體上被毒素侵蝕的部分全部取下,口中道:“雖然人救不了了,卻可以用來研究唐兄到底用了什麼毒,若是僥倖調配出解藥,日後也好不再誤傷人命。”
唐宋對此求之不得,完全沒有阻止花沁南的意思。
身為一個現代人,他自然也沒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想法,根本沒有意識到花沁南驗屍的做法在古代是多麼出格的事情,說離經叛道也不為過。
如果不是毒仙教這樣的歪門邪道,武林正道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也頂多將屍體一把火燒了乾淨,絕不會對屍身這麼不尊重。
花沁南見他毫不反對,手上動作加快不少,各種藥粉、藥液輪番加入分割成小塊的毒肉之中,小院裡飄出各種奇怪的味道。
可花沁南又是忙活了一通後,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只能無奈的對唐宋說:“為唐兄調配毒物之人天資卓著,花某實在無能。”
“不要多想。”唐宋乾巴巴的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被遊戲系統打擊到的花沁南。
可當唐宋轉過頭仔細看向地面上的屍體時,臉色瞬間變了。
驗屍不是簡單的事情。
想要從事這個職業,需要細緻的心思、敏銳的直覺和強大的知識面支撐,當然最重要的是膽子大。
而唐宋來這之前,他是一個從事職業和法醫或者火葬廠員工沒有任何關係的普通年輕男人,膽子絕對不大。
直面剖屍現場,對現代宅男來說,就是一件事後給自己點蠟燭的事情。
當花沁南毫不猶豫割開屍體外皮,露出“它”被暗器指甲大小的諷刺碎片紮成蜂窩的胸膛時,一股青黑、泛著濃郁腥臭氣味的血液霎時噴了出來,濺在唐宋腳邊。
花沁南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確實毫不懼怕,避讓濺出的毒血後,面色不變,手上不停。
唐宋卻在看到花花綠綠、攪合成一團的內臟時,鼻腔之中彷彿被屍體的腐臭氣味佔滿了。
血色瞬間從他臉上消失得一乾二淨,“嘔——!”的一聲捂著嘴轉身向後,衝到院中的桂花樹下,狂吐。
決明面無表情的捧著托盤站在花沁南身側,以便於他將從屍體身上取出的暗器碎片丟進托盤裡。
桂枝偷偷鄙視的瞪了唐宋好幾眼,直接將他剛剛對敵的神勇表現忘得一乾二淨。
花沁南側過臉,冷冰冰的瞥了桂枝一眼,口中溫和的說:“桂枝,給唐兄取杯清水,然後送一碟蜜漬酸梅過來,讓他壓壓噁心。”
桂枝心中不滿也只能收起臉上的神色,老實的出屋去馬車裡取梅子。
唐宋覺得自己快要將膽汁都吐乾淨了,才腳下發虛的走到院中的茶桌,直接坐在石凳上,抱著茶壺裡面苦澀的冷茶牛飲。
茶桌與花沁南之間足有五十步的距離。
直到胃中翻騰的感覺不那麼明顯了,唐宋才強忍著噁心小心翼翼的看向花沁南,有氣無力的詢問道:“花神醫,有什麼結果?能看出到底是什麼毒麼能不能研究出解藥?”
花沁南摘下手套,和毒屍扔在同一處,對著唐宋露出遺憾的眼神搖搖頭。
隨即對決明吩咐:“將清肌解毒散取來,我中毒了。”
聽到花沁南的話,決明和唐宋的視線立刻落在他的手上。
花沁南若無其事的將寬大的袖袍向上捲起,將兩條小臂露在空氣中,白瓷似的膚色說明花沁南是個喜歡將自己一層層裹在衣物之中的人,但泛著珠光的誘人肌膚下肌肉線條隱隱可見,緊繃流暢的線條展現出充裕的男人味,中和了他過於溫和的氣質,不流於陰柔。
向上捲起的白綢內衫堪堪掛在花沁南手肘,平日過於嚴謹的穿著凌亂的恰到好處,顯出一段靡麗風韻,打破了咒印一般束縛著花沁南的禁慾氣質。
但他那雙彷彿美玉精雕細琢而成的雙手,此時卻透著毒屍類似的烏青顏色,一塊塊的斑駁的侵蝕了原本潔淨的色彩,和附近的肌膚相比,令人心驚膽戰。
唐宋:“”
遊戲裡面就算對屍體使用庖丁術,挖出來的骨頭和肉也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