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縱英臉上神色一僵,用力挺起胸膛咬牙切齒的回答;“小王喜歡照顧駿馬。”
“幸好天還暖和。”唐宋理解的點點頭,更誅心的評價了一句。
隨即,他轉過頭看向花沁南,低聲詢問;“連莊主都讓他睡馬房了,咱們把他帶進去是不是不好?”
花沁南溫柔的勾起嘴角,低聲道:“神劍山莊現在被阮縱英手下的兵士們圍著,正好此事能把阮王爺趕出去,還是帶上他一起進去好,省得他天天在神劍山莊裡面晃來晃去,礙了連葉的眼。”
唐宋點點頭,不等阮縱英反應過來,一根梅花針蹩在指間瞬間扎進他頸間的穴位之中,封住了阮縱英的聲音。
手掌在阮縱英後領一扯,唐宋像拽著死狗似的大步流星的跨進院門。
一道幾乎刺破蒼穹的明黃色身影持劍凌空翻轉,背對著唐宋落在地面上,他的劍尖戳在阮縱英頸間,抬了抬利刃,頂著阮縱英的下巴讓他抬頭看了一眼。
隨後,扔下手中之劍,轉身面對唐宋,輕輕扯開一抹笑容。
唐宋不由自主的跟著明黃衣衫的男子笑了起來,那男子眼中沒有任何陰暗的情緒,眼神清正直白,而他整個人就如一柄收入匣中的寶劍,雖然銳利卻不讓人感到危險。
“連莊主。”唐宋順手拔下紮在阮縱英後頸的梅花針,拱手對眼前男子問好——這麼顯眼的男子,肯定就是傳說中能夠完全將私人恩怨和家國大義分開的神劍山莊莊主連葉了。
“唐公子。”連葉跟著回了一句。
他又將視線在阮縱英身上掃過,隨後平靜的對他說:“我不希望你留下來,阮縱英,你既然選擇了為國盡忠,就別讓天下蒼生受此災厄。邊關已經傳來貪狼大軍進犯的訊息了,你賴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阮縱英爬起身拍了拍屁股下的泥土,把不正經的神色收起,恢復了身為將帥的威嚴神情。
他猶豫片刻道:“我現在回去,皇上只會把我壓入天牢,他絕不會讓我上戰場的繼續積累功績的。我直接去邊關就等於帶著五十萬大軍沒有任何糧草、補給的跟貪狼大軍硬幹,打贏了此戰是抗旨不尊;打輸了的話,我連這五十萬將士的性命都要牽連進去。別打斷我,我知道你的意思,神劍山莊有錢,你要支援我糧草兵械。可是你知道五十萬兵馬一天能吃多少糧食嗎?拖垮神劍山莊也供應不起半個月的糧草消耗。這是連氏祖業,我不能再害你。他既然坐在龍椅上,我就一定要讓他掏出此戰的銀錢,而不是一頭橫徵暴斂,一頭大興土木卻讓將士們餓肚子。”
連葉神色動容的眨了眨眼,下一刻卻一拳打在阮縱英肚子上,惡狠狠的說:“難道你蹲在神劍山莊就能讓我躲過此劫麼?外面那群影響揚州百姓生活的混蛋是什麼?”
“呃!”阮縱英捂著肚子一下子就像是被抽去渾身的力量似的,忍不住跪在地上。
連葉冷哼一聲,帶上唐宋往屋裡走,跟著說:“小斂很乖巧,這些天一直不吵不鬧的看書習武,我覺得這孩子是個好苗子。”
唐宋聽了這話,忍不住回頭朝行知和尚看過去。
行知和尚臉上帶著欣慰又安然的笑容,安靜的聽著連葉誇獎東夏斂,卻沒有插嘴。
因此,唐宋不得不開口替兩人介紹道:“連莊主,這位行知大師是東夏斂的生父,不過他已經皈依佛門了,這次來就是接到東夏斂前來中原的訊息。對了,行知大師,你帶來的手書,不是要給阮王爺麼?”
行知低聲唸了一聲佛號,從荷包之中抽出寫著訊息的布巾,鄭重其事的遞給阮縱英,道:“清然真人得此訊息後,為了阻止陛下直接議和求存,已經被逐出皇宮。萬望將軍以蒼生為重,不要辜負他們師兄弟的好意。”
語畢,他轉頭對連葉溫和道:“多謝連莊主對小兒的照顧,泰朝已經另派官員掌管,小僧不願意再起兵禍,何況斂兒年歲尚小,他沒有掌管東夏封地的本事。連莊主若是不嫌棄,可否收下他當一名普通弟子,讓他免於顛沛流離之苦。”
連葉看了行知一身滿是打鬥過後狼狽痕跡的僧袍一眼,心中有了計較。
他直接應下了行知的請求,慎重的說:“小斂若要入我神劍山莊,從此以後就要隱姓埋名了。”
“斂兒母親姓鄭,讓他從母姓吧。”行知和尚交代完此事,十分鄭重的對連葉行了一禮,隨後竟然說,“此事已了,小僧不去見斂兒了,這就啟程回普濟寺。”
唐宋一把扯住行知和尚,皺眉問道:“你真的不打算見東夏斂一面?他為了尋找你,那麼小一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