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羅衣的額頭,皺眉說道:〃小姐額頭有些燙呢。〃
珍玉汲了帕子給羅衣擦臉,也皺眉道:〃小姐怎麼哭了,眼睛腫得不行,兩邊的淚痕還那麼明顯〃
巧玉看了看楚戰的臉色,趕緊撞了下珍玉,小心地給她比了個〃噓〃的暗號。
楚戰看了羅衣一會兒,說:〃?們照顧好她,我派人去請軍醫來。〃
既然額頭燒,不會是感染了風寒了吧?
楚戰沉默地低嘆了一聲,叫了帳外的守帳兵去請軍醫,自己卻也沒進去。
他微微閉了眼睛,過了好久,才睜開眼靜靜地看著羅衣的小賬,轉身回了自己的主帳。
第二日。
羅衣從床上跌落下來,她渾身沒力氣,被珍玉驚呼著灌了口水,衣裳也沒披一件就要往外跑。
珍玉忙止住她,又叫了巧玉來。
〃放開〃
她身體虛弱,說話聲音也沙啞。巧玉抱了她的腰往後拖,說:〃小姐還是趕緊休息著的好,昨晚小姐病了,好不容易灌了藥下去〃
〃我要出去!〃
羅衣有氣無力地吼了一聲,珍玉和巧玉對視一眼,正想一個拖住羅衣,一個去找張嬤嬤再請示將軍的意思,卻感覺到羅衣忽然怔住。
抬頭一看,帳簾處站著的,正是戰字營主帥,將軍楚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196章信
珍玉和巧玉極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羅衣在地上站定,目光幽幽地望著逐漸向她走來的男人。
她應該等著他走近,然後伸手甩他一個耳光。或許她還應該歇斯底里地衝他說一聲,〃我恨?〃,因為是他將於那雄圖霸業毫無關係的她們兩個人扯了進來,是他造就了今日的一切。
然而她卻只是看著他,無悲無喜,目光幽幽地似是穿過他的身體望向了外面,漆黑的眼珠裡面看不見一點兒情緒。
楚戰站到了她面前。
他的手緩緩抬起,朝她伸了過來。他的聲音輕柔,緩緩拂過她耳邊。
〃羅衣,?要去哪裡?〃
他的手穿過她的長髮,輕輕托住她的後腦,靜靜地望定了她。
這個男人薄唇鷹鼻,目光犀利,周身的霸氣從來不曾褪去過。她看著他,嘴唇翕動,嘶啞的聲音緩緩從口中吐出:〃我,要去哪裡〃
我要去哪裡?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我從來就是這世間弱小的浮萍,我從來得不到真正的自由,我愛的人離我遠去,愛我的人也離我遠去,這世間我還有什麼,我還能去哪裡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還有淺淺的印痕,是在蘅蕪山時,和淵離的生死關頭留下來的痕跡。可就是這樣的痕跡也要漸漸消失了。
楚戰極輕地將她擁近了懷裡。
〃我知道?想見羅珏,我帶?去。〃
他似是在她耳邊嘆息,羅衣麻木地任由他將自己抱了起來,放回到床上,又舀了厚厚的貂絨毯子將她包裹地嚴嚴實實,然後蹲下身,給她穿上了皮靴。
她愣愣地看著他的頭頂。直到他將她橫抱了起來,朝帳外走去。
今日晴空萬里,天氣很好,這天氣卻像是對她心情最大的諷刺。
她眯了眯眼,固執地望著天空中高懸的太陽。
刺眼的痛讓她反射性地避開了強光,可下一刻她就又望向了太陽。
至少這樣的刺激不會讓她止不住淚盈滿眶,至少她還可以盯著一個地方,等受不住了流淚了。可以告訴別人。是看太陽看的。
瞧,她也可以這麼勇敢。
娘,?在哪裡,?看到了嗎,?的羅衣好累,她整個人身不由己。眼淚幾乎都已經要哭幹了。?看到了嗎?她失去了自己的愛人,親人,她已經快要一無所有了。?怎麼忍心離開她呢,?怎麼忍心撇開她不管呢?
娘,我好累。我眼睛疼,我心疼,我喊淵離的名字,可是他沒有出現在我身邊。我現在還被導致?變成這樣的男人抱在懷裡,可是我竟然沒有勇氣去推開他。去怪責他。
太陽太烈了,陽光太強了,射向我的眼睛,我憋不住,所以我又哭了,娘,我又哭了,?看沒看到,我好想?,為什麼甫?聽到?的訊息竟然是這樣的噩耗?
羅衣伸手遮住了眼,埋在楚戰懷裡,淚水潺潺地流了下來。
楚戰的步子邁得很穩,卻很重,比以往要重得多,沉得多。這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