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他視而不見。等羅衣不再跟他說話了,羅珏才道:〃才拷問出來的事情,有六分真,待會兒我要去見楚將軍,把這件事情跟他說一聲。〃羅珏沉吟了下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羅衣點了點頭,上官雲在一邊哇哇大叫:〃那我呢?我呢!小羅衣你可不能把我丟下啊!〃
羅衣壓根不理他,把他甩在後邊,和羅珏你一言我一語地朝著楚戰的地方去。
每當上官雲在羅衣身邊說這說那的時候,羅衣就想起了從前的顧長清。他倒是不像上官雲一般聒噪,只是他給她的感覺和上官雲給她的感覺很像,他們兩個的特質在於,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總讓人從心裡能溢位想發笑的**。這種**是不含鄙夷的,她只覺得每當那個時候。她心裡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
然而如今的羅珏不再是曾經的顧長清,她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這樣朋友知心交心的契合感了。他們可以是拍檔。可以是同僚,可以是無話不談的友人,卻好像隔了一層什麼,無法再親近。
她不否認這也許和她孃的離世有關,她仍舊在怨責他。當顧家的人發現她孃的時候沒有及時施以援手救下她。
其實她更該怪責的,是淵離。
沒有淵離帶她離開,或許以後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
然而她對淵離生不起一丁點兒的怨責憤慨,所以她只能將矛頭對準了羅珏。
這樣不公平。可她無可奈何。她的心像是被身體裡的魔鬼操控了,然後一直對羅珏生了戒備之心。
兩人一路走著,平平淡淡地說著一些公事、私事。羅珏難得問她:〃成了親後好像沒什麼改變?〃
羅衣平靜地道;〃最近我正準備組建一支娘子軍。同樣可以上陣殺敵的娘子軍。〃
羅珏一怔,羅衣道:〃我跟楚戰說要嫁給他的時候,是三年前。當時我舀到了娘留給我的遺信,娘讓我把終身託付給他。既然是孃的遺言,我自然要遵守。但是孃的仇,我也要報。所以我對楚戰提了要求,如果他勝了,我要他提高女人的地位,至少。女人死後,不會連個名字都不留。只是冷冰冰的某門某氏。〃
羅珏微微動容,羅衣接著說道:〃婚事拖了三年,其中的坎坷、崎嶇,還有各種不易,我們都是親身經歷過的。楚戰很累,我也一樣,你也一樣,整個南方要完全被楚戰操控住是多麼艱難險阻走過來的,乃至他推行新政,恢復農耕,休養生息,息戰以金河為界和北方對立,他承受的壓力和責任越來越來,但是勝利的曙光也越來越多。〃
〃羅衣〃
〃嗯?〃
〃我從來都知道,這條路很苦,苦到一定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想哭。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踏上這條路,我們就再也不能回頭。〃
羅衣輕聲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從來不會依附在他身後,讓他擋在我的前面為我遮風擋雨。我不柔弱,女子同樣可以做出一番業績。〃
羅衣望向羅珏道:〃成親前我跟他說過,婚後我還是訓兵將軍,我只是多了一個他妻子的頭銜,其他的,我不要任何改變。深鎖在深閨裡面,久而久之,我就什麼都不是了。他答應了我,我就要努力為他謀求一個最好的。〃
羅珏淺淺揚了笑:〃只是建一支娘子軍,談何容易。〃
〃我相信,只要男人不阻擋,女人同樣有從軍的氣魄和毅力。〃
他們已經走到了城樓上,城樓下邊兒的廣場聲勢浩大的戰字營新兵訓練團。羅衣素手纖纖指了指下方道:〃每一個將士都是從新兵做起的,然而在戰場上死亡的,可能是頭一次上戰場的新兵,也可能是已經身經百戰的老兵。只是生命只有一次,人死了,就沒有從頭來過的機會。他們的母親、妻子、女兒,會有多麼悲痛欲絕,多麼恨奪走她們至親之人的戰爭?〃
羅衣面露沉重之色:〃尤其是那些失去丈夫的女子,在這個世道上生存,更是何其艱難。〃
羅衣輕聲道:〃所以,我想建一支娘子軍,一支完全由女子組成的軍隊,她們完全可以勝任男人們在戰場上的位置。〃
她望向羅珏,道:〃你信不信我?〃
羅珏沉吟良久,終究是露了一個淺笑道:〃我信。〃
金秋九月,丹桂飄香,雄踞北方的顧家一代掌家人顧衛城暴斃。緊接著,顧長澤登高一呼,受萬人擁戴成為顧家新一代掌權人。
同年十一月,顧長澤對南方楚戰勢力進行出其不意的偷襲,以五百人之力損失楚戰戰字營一千人,南方軍兩千人,正式打響了南北爭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