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讓她興奮和緊張的,可是她現在心裡卻是平靜如水。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她循聲望去,卻是楚戰。
他在走近,輪廓分明的臉上微微有些潮紅,竟是喝了一點酒,身上穿著戰袍,腰間玉帶繫著,香包墜下,隨著他走路的動作一起一伏。那是她無聊的時候隨意做的,沒想到他竟然掛在了身上。
羅衣不由瑟縮了下身子,不受控制地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臂,兩手交叉,垂下頭。
〃很冷?〃他終於走近了,挨著她站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羅衣淺淺地笑了笑說:〃初春,總是還有兩分寒意的。〃
帳外沒有人發出聲音,兩個人就這樣並肩站著,看著遠處的風景。
他聞著她身上的香氣,靜靜地。細細地,身邊的女子身子嬌小,一圈便能圈到,可她現在的神情卻有些飄渺,讓他竟然有些不忍直視。
〃羅衣,我們以後會是夫妻。〃他淡淡地開口道,〃是?說的,要做我麾下大將。回孟家。是第一步。〃
羅衣輕輕一笑。〃孟家的事情,我二哥應該能做得很好。〃
羅衣抬頭看向他:〃我只是個由頭,有我,?們才有理由。〃
楚戰很挫敗。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可是他現在想的和從前的不一樣,這一樁姻緣。不僅僅只是個棋子而已,尤其是在崔氏死了之後。
楚戰輕嘆了一聲,微微側臉望向她。又緩緩避開視線說道:〃?二哥已經見過?了,一些事情他也清楚,回去以後。孟家的事情不用那麼著急。給?的三個伺候的人會陪?一起回去。〃
羅衣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她聽見了。
楚戰伸手撫了撫她的背,只覺得她僵了一下,卻沒有避開,心情好了一些。伸手攬了她道:〃我等著娶我的新娘。〃
〃新娘〃
她在心裡默唸了兩聲,緩緩漾開了笑,說:〃是的,新娘。〃
從此以後,就跟這個男人的興衰榮辱連在一起,而另一個男人最好忘掉,最好,永不再想起。
翌日。
羅衣穿著整潔,在自己的小賬中等著孟羅源的到來。
沒有讓她等多久,楚戰便打頭掀了簾子進來,身後跟著的是一個魁梧的壯漢子。
羅衣臉上帶了笑,靜靜地打量著那個她應該稱之為〃二哥〃的男人。
奇怪的是她卻並沒有多少歡呼雀躍,沒有多少的親人久別重逢的激動。她只是揚起笑衝著孟羅源低低喊了一聲:〃二哥。〃
孟羅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過了好久才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將她擁在了懷裡,哽咽地喊道:〃衣兒〃
他和大哥一樣,都叫她〃衣兒〃,卻從不叫她三妹。
他們只有一個妹妹。
羅衣伸手環住了他,回應他說道:〃二哥,我還活著,?也還活著〃
〃是,我們都活著。〃孟羅源捧起她的臉仔細看了好久,終於長長嘆了一聲:〃那日在校場還不信是?,四方打聽了才知道真的是?,?已經來我們營中很久了,我卻一直在研究攻城武器而沒有注意。大家都在說著孟小姐,原來是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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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來,孟羅源溼了眼眶,羅衣也溼了眼眶。
可是她自己知道,她溼了眼眶的原因和孟羅源的不一樣。她的二哥是想起了他們共同的生母,而她想到的,卻是那個只留給她一封信的義母。
那封信
那封信上,崔氏舊事重提,說楚戰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讓她嫁給他。她說,這是她最後的心願,可以找到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照顧她一輩子。如果她不嫁給楚戰,她死不瞑目。
她用死不瞑目四個字,圈定了她的終身。
羅衣看著孟羅源,勉強衝他笑了笑,楚戰已經悄悄離開了。
〃二哥,?過得好不好?〃
〃挺好的。〃孟羅源微笑著:〃在戰字營裡,總能有吃的有穿的,不至於在街頭餓死凍死。〃
孟羅源看著她,〃可是衣兒,?倒是顯得憔悴了。〃
〃有嗎?〃羅衣笑了笑:〃這段時間精神有些不好,看著是瘦了點兒。不過過段時間我就會長胖些了,我倒是不信回了孟家老宅,那裡的人要把我們兄妹倆餓死。〃
孟羅源便笑,羅衣讓他坐下,問他說:〃二哥當初遇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