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略思考了下道:〃七小姐不會太為難巧娘,畢竟是從你那兒要去的人,要是出了意外,繼書香以後若是她那柔雪閣裡再有什麼事,恐怕她真的是洗不清身上的髒水了。〃
孟羅衣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但不知怎麼的,自從白日裡顧瑤瑤走後,她心裡總覺得挺慌的,心跳得特別快。一想到巧娘就好像胸口有錘子在錘一樣,不重,卻是鈍鈍的疼。
這種預感很不好。孟羅衣雖然是運動員出身,但平時也挺相信女人第六感的。以前有一次市運動會,她作為學校參賽選手參加,臨跑前覺得心慌,心理暗示她這次比賽會輸。果然跑下來連個名次都沒舀到。
來這兒之後有這種心理暗示還是頭一次,孟羅衣不得不提起精神來不斷在腦海反駁自己認為巧娘出事了的不安,可越是反駁,腦子裡兩個小人越是鬧得她心神不寧。
多言見她有些頭疼的樣子,安撫她道:〃姑娘別多想了,巧娘不會有事的。大家都知道巧娘去了柔雪閣,巧娘若是有事,第一個逃不脫干係的便是七小姐了,她不會那般傻得對巧娘做什麼。〃
孟羅衣勉強地笑了笑,點頭道:〃我知道。天色那麼晚了還勞煩多言姐姐跑一趟,辛苦你了。〃
〃姑娘安心就好,這是婢子該做的。〃
多言笑著起身,知道這是孟羅衣的送客之言,也不多說什麼,福了禮便要告辭。
孟羅衣沉吟了下喚住她的腳步,有些猶豫地道:〃多言姐姐,羅衣請教你一件事情。〃
多言站定含笑道:〃姑娘請說。〃
〃女子嫁人的話,自己的嫁妝、財產是否都是歸為自己所有?〃
〃那是自然。〃多言斟酌道:〃即使是以後被夫家休棄,或者是夫家沒落,也不得動用女子自身私產。這是律令上明文規定的。〃
孟羅衣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如果女子還未嫁,卻自憑自的本事賺得錢財,那這錢財是歸於女子自身所有,還是因為女子未嫁,錢財應該屬於女子的家族,歸於女子父母、祖父母所有?〃
多言有些訝異地望著她,心裡不解孟羅衣何以有此一問,不過卻仍是思索了番答她道:〃既是女子自己賺得的錢財,自然該歸為女子自己所有。這個事情是有例子的,二十多年前有個女子,家境富裕,未嫁之事自己開創商號經起商來,所獲頗豐,當時惹得世間清流側目。她家中族老說她不成體統,勒令她將所賺銀錢全部上繳,女子不依,與族老鬧上了衙門,尋個公道。後來那判案官員裁定女子有理,宣判女子獨享所賺之銀錢。因為這事兒,還讓很多女子生了佩服之心,效湣�橋�傭賴幣幻嫫鵠礎K�勻緗襉猩濤��擁乃洳凰愣啵�匆膊凰閔倭恕!�
孟羅衣倒是沒想到還曾有這樣的事情。不過有〃前輩〃吃了螃蟹,她就不用擔心辛苦半天白忙活了。心裡下了決心後,客客氣氣地送了多言出門。
☆、第058章楚孟相會
玉恆將多言送出了竹院,返回時卻瞅見竹院一壁牆角處有個陰影,驚嚇間正要出聲卻見那團陰影走了出來,月光下赫然照見一張平淡無奇卻給予人無言張力的臉。身高八尺,體型壯碩。玉恆認得這人的面容,是在醉仙樓裡和她家小姐見過面的那個男人。
玉恆不禁心生警惕,戒備地望向他,手攥地死緊。
她記得那日她家小姐吩咐過,這人背後的主子來歷頗大,與他見過面之事不能宣揚。小姐連巧娘都未曾告訴,只與她心中默契將這事記在心裡,這人如今在月黑風高的時候旁若無人地進了府裡,來了竹院,是要見小姐還是
楚煞見那丫鬟一臉防備,眸中的不信任表現得如此明顯,不禁停了腳步站在她三步之遙的地方,輕聲道:〃煩惱告知孟姑娘,楚煞與她有事相商,還請出來一見。〃
玉恆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這男子穿著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中的確無法辨認得出。不過那一雙眸子卻是亮地驚人,精光四射似的,讓她生出一絲膽怯來。玉恆家鄉遭過災,前來帝京的一路上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兵勇,這人卻是她見過的軍人氣質最為突出的,光那一身的肅殺就讓她不禁挺直脊背。
玉恆怔愣之時楚煞又出聲喚了她一句,她這才應聲答應了小跑著進了屋去,進了門後背抵在了門上喘息道:〃小姐,門外有個叫叫楚煞的,說和小姐你有事相商。〃
孟羅衣謔地坐起來,瞪大了眼似是不相信地問:〃楚、楚煞?〃
〃是。〃玉恆跑到她面前,〃小姐不想見他我就打發他出去,昨兒和柔雪閣那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