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來接我們進山,情況也許就不會那麼糟,還讓你的手〃
〃重點不是這個!〃羅衣手往外伸,指了指雪鷹後迅速地收回來,〃你們怎麼會養這樣的猛禽!〃
淵離一頓,還未說完,就聽到樹林那邊有人聲隱約傳來,越來越明顯。羅衣停了問話,安靜下來,直到聽到那邊人在喚著〃公子〃,才將提著的心放回去,說道:〃看來四宛帶的人來了。〃
淵離點了點頭,本想回應一句卻奈何才張了嘴就輕咳了咳,看樣子也是發不出多大的聲音來的。羅衣見有救兵來大喜過望,一下子站起來衝那邊喊道:〃我們在這兒!〃
連著喊了好幾聲,那邊的人終於找了過來,一行七八人,個個都是身高體壯的青年男子,身上一色的打扮,看上去像是某樣制服,但各個男子都英武不凡,絕非常人。他們一見到淵離便同時單膝跪地叩拜,叫了公子,然後才齊刷刷地站起來,目不斜視,微微垂首,像是在等待淵離吩咐。
從頭到尾沒有人斜眼看過羅衣一下。
四宛率先趕到淵離旁邊行了禮,手搭在淵離頸子上,這才長舒了口氣,恭敬地道:〃公子身體畏寒,還是先回去調理。潛叔已讓人收拾好了地方。〃說著側了身,微微看了羅衣一眼,有些遲疑地道:〃至於孟姑娘〃
淵離抬手打斷他道:〃羅衣隨我一起去。她手和腿都受了傷,而且是為了救你我而受傷的,先讓她好好養病。〃
四宛臉上頓時一紅,諾諾地說道:〃可是潛叔〃
〃我是主子,潛叔也得聽我的。〃淵離斜睨了四宛一眼,話裡話外卻毫不留情,〃四宛,你莫不是忘了。回去以後。你可還有領罰未做。〃
四宛立馬苦了臉,有氣無力地說道:〃是〃
羅衣由始至終處於一種出魂的狀態,淵離拉了馬讓她坐上去她才反應過來,心情很是複雜。她想開口問淵離很多事情,卻又想,他從來沒有說過有關他的點點滴滴。她貿然開口問,他卻不想作答,雙方豈不是都很尷尬?
從來人的表現和四宛的口氣上可以猜得出來。那位受淵離尊重的潛叔並不歡迎她,甚至是根本不想見到她隨淵離回來一般。她這般去,只有淵離一個人可以依靠。後面的路豈不是會很不好走?
一時之間她又很是矛盾,互相表明心跡的熱情和暖意一下子又降了下來,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的茫然和恐懼。
淵離坐在她身後,手環著她的腰,將她的手很好地保護在自己的控制範圍裡。輕輕握著她的手腕好讓她的手不會被碰到,眉目清冷,眸含柔光,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不怕。〃
她挺了挺腰,想很堅強地回他說她不怕,可話到嘴邊卻又頓了頓。
她怎能不怕呢?她不知道前路何景,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更不知道淵離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竟能在這前朝帝脈所在之地自由來去,毫不顧忌。來接他的人俱是英?勃勃的青年男子,他們能在這種大好年紀守在山裡面,但對於淵離來說卻只是手下人,淵離的身份,能有多讓她驚歎?
她一時之間想不出來自己現在該如何打算,只是想倚靠在身後男子的懷抱裡,暫時不去想那些前程未卜的事情,而是專心致志地,相信他。
可是這種相信在昏沉的天氣,在狂狷的風雪,在窒息的沉默中,漸漸有一種消逝的趨勢。
若不是身後還有一雙牢牢圈住她的溫熱臂膀,耳後有清淺卻仍舊穩定的呼吸,恐怕她真的會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她已成為孤家寡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弔。世間之人太多,她卻隔離在外。
潔白一身的兩隻雪鷹一直在他們頭頂處盤旋不去,間或發出一聲尖銳的鷹嘯,羅衣不禁抬起頭仰望這從未接觸過的禽鳥,隔遠了看,它們?態優雅,飛翔的樣子賞心悅目,相護盤旋劃圓時頗有默契。
淵離隨著她的目光仰頭望天,輕聲說道:〃它們是我十五歲那年,潛叔送給我馴養的,一個叫莫離,一個叫相依。〃
羅衣緩緩扭過頭,神色有些複雜地道:〃送給你馴養〃
〃是為了考驗我的耐心和毅力。〃淵離摟緊了些羅衣的腰,〃潛叔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雪鷹不比禿鷲生性殘忍,在一般情況下,性情更為柔和,只在捕食時會顯示出它的迅猛和快速。馴養它們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初期我常常被莫離抓傷,一直和它們朝夕相處了三年,它們才肯放下對我的敵視,開始和我親近。〃
〃三年〃
羅衣喃喃念道,淵離輕咳一聲,緩緩在她耳邊慨然道:〃雪鷹從不攻擊人,卻依然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