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一切,都該放下了。
楚戰不會明白她心裡所想,他所想的。只是認定了這個女人是他將來的妻子,那麼就應該知道他的過往,瞭解他的過去。他們握地住現在,要共同走向將來。
她的聰慧和敏銳,讓他刮目相看。
越看便越吸引,這是個怎樣的女子?沉靜時溫婉照水,靈動時卻又似狡兔三窟,狡猾無比,哭泣時楚楚動人,而生起氣來,更明豔天下。
她很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很美。
然而美麗並不是她吸引他注意的所有理由。
忽然,懷中的女子似乎低喃了一句什麼,楚戰低下頭去,見他枕著他的前胸恰好抬頭,臉型明豔的輪廓弧度就這樣投射到他眼中,火堆明亮的照樣下,光與影的變幻更像是一場華麗的誘惑。
他定了定神,聽清楚了懷中人說的話
〃今天生日,你還沒有跟我說一句,生辰快樂。〃
羅衣平靜似水地望著他,楚戰動了動嘴,低聲說:〃生辰快樂。〃
然後,他慢慢低下了頭去。
雙唇相觸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時間的美好,都回到了他的身邊。
慈祥而溫柔的爹孃,漂亮且會寵溺他的姐姐,幸福的小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聲聲親切的呼喊,一句句貼心的話
他夢想中所有的溫情和美好早就消失地不見了蹤跡,然而今時今日卻又可以再次品嚐到一種名為〃幸福?p》
鋇淖濤丁?p》
她沒有拒絕。
他腦子裡只有這個資訊,面前的女子任由他輕輕舔舐,柔順而又溫和,軟軟的細細的手臂懸空著,結了痂卻還沒長好的手指扯了他前襟用力握著。
星眸微顫,梳子一般的睫毛輕輕抖動著。
他的心忽然軟得一塌糊塗。
他深吻下去,像是一個不知饜足的獸類,沿著她唇瓣的唇形慢慢往上,滑過她幼嫩的臉蛋,輕輕在她鼻尖一點,然後襲上她的前額。像是在巡查自己的領地一樣,他吻了下來,如梳子一般的睫毛,狹長的眼睛,鼻翼,光潔的耳朵,最終又回到了她的嘴唇。
他很溫柔,一點不見粗暴地將她的臉細細吻了個遍。
他的呼吸沒有蘅蕪香的味道
蘅蕪香!
羅衣猛然睜開了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
然而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在她唇上溫柔舐吻的男人卻正好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看到。
她應該鬆一口氣的,可是她的心卻糾結地更加厲害。
她的心丟在了帝陵,她的人卻在接受另一個人的軟語和溫存。
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能理解,然而她到底是活生生地處在這個世界,那個有著鋼筋混泥土森林的地方卻再也回不去了。
軟軟的卻有力的舌頭撬開了她的貝齒,靈活地鑽進來的溼熱席捲了她整個口腔。
沒有蘅蕪香的味道
她忽然就落下淚來。
抱著她的男人雙手捧了她的臉,觸控到她雙眼中滑下來的溼熱。然而他只是頓了一下,留戀不捨地從她的嘴裡退了出去,慢慢上移,吻盡了她臉上的淚。
然後他稍微離開了她一點距離,聲音低沉,眼神溫柔地說:〃羅衣。生辰快樂。〃
他第一次叫她〃羅衣〃。
以往他叫她,要麼是全名〃孟羅衣〃,要麼是稱呼一聲〃孟小姐〃,〃羅衣〃二字卻從未叫過。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以此名字宣佈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從此後不同了?
到底也是不同了
她心裡喟嘆一聲,不由自主地坐起身來,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生辰快樂。
謝謝。
多麼有禮貌的對話。
楚戰微微笑著。擁緊了她在懷裡。卻也沒有再繼續任何親密的動作,只是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句:〃睡吧。〃
夜色已經深了,這山林子裡除了他們兩個人,唯獨剩下的便是那隻悠遊自在地在路邊吃草的馬兒。
遠處也是漆黑一片,萬籟俱靜,唯有馬兒時不時打的一個響鼻。還有架起來的火堆偶爾發出的一聲〃砰〃的爆裂聲音。
她不覺得冷,前面有火堆照著,後面有楚戰抱著。即使有風吹,只要她將臉往楚戰懷裡一避,風就吹不到她臉上來。
所有的一切都剛剛好。於是她便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睛,安然地睡去。
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