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為何物,'繫鈴人'又是誰?〃
說著便支了雙腿坐在長案旁一角,雙目炯炯看著羅衣。
羅衣未覺,輕聲道:〃南方軍不滿,不過因為其並沒有受到和戰字營同等的待遇。固然戰字營是你精銳之師,但南方軍同樣是你旗下軍士,卻不能與戰字營的人平起平坐。同樣是上陣殺敵拋頭顱灑熱血,他們總是衝在最前方。要他們心理依舊平衡,到底不易。〃
楚戰微微皺了眉頭,回道:〃戰字營是我鐵軍銳師,和南方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這些道理我也知道,但要他們能有同等待遇,軍需一塊自然要跟上,在能保證戰字營溫飽之下,南方軍想要任何與戰字營軍士相等的待遇,自然是可以。〃
〃只是你現在手上並沒有那個'保證'。〃
羅衣篤定地說道,緩緩側了頭說:〃若連你都持有這樣的想法,便是錯了。你只道南方軍是你備用軍團,在危險來臨之時可以幫你阻擋前方敵人的千軍萬馬,充做先鋒;而戰字營卻是保你最後的後盾之師,能與你殺出一條血路。但是你沒有看到,南方軍數量龐大,你戰字營雖然精銳,只是良莠不齊,數量上壓倒別人並沒有任何用處。〃
楚戰肅了臉色,楚煞楚桀對視一眼,默默頷首。
楚戰沉聲問道:〃那依孟小姐之見,應該如何化解?〃
羅衣本來嚴肅著臉,字正腔圓地跟楚戰分析利弊,被楚戰這般問時卻是一下子笑了出來,似春花綻放,讓楚戰?那失神。
哪知隨後孟羅衣便輕哼了聲,微微昂了頭說:〃不是說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嗎?再問具體的。我哪知道。〃
楚戰揉了揉額角,知道孟羅衣又在起麼蛾子,也沒閒工夫跟她繞彎玩,直接問她道:〃你要什麼交換條件?〃
羅衣嘿嘿一笑:〃楚將軍上道,上道!〃便說:〃等我以後眼睛好了,歇一段時間再去孟家可以吧?這要求不過分吧?〃
楚戰輕哂,看向她因為小算計得逞而得意洋洋的模樣,心裡嗤罵她一聲〃小人得志〃。故作無奈的口氣說道:〃可以。〃
羅衣便笑了。帶了點兒奸|詐的味道。
楚戰提醒她道:〃孟小姐,你還沒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中,'鈴'為何物,'繫鈴人'又是誰?〃
羅衣淡淡地開口道:〃鈴便是南方軍和戰字營之間的心結,即。戰字營的人看不起南方軍的人,而南方軍的人對戰字營不服這樣的心結。繫鈴人,可不就是兩方軍隊的領導嗎?〃
楚戰一怔。羅衣繼續道:〃領導者做出了一番態度,那麼手底下的人自然就會按照領導者的態度和意念做事。戰字營的將領怕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籌,不給南方軍將領臉色瞧。而南方軍將領心中不綴,連帶著將這種類似'侮辱'的情緒也傳達到了南方軍下轄的軍士們,所以雙方互看不順眼也是常理。〃
不待楚戰說話,羅衣又問:〃楚將軍,南方軍的統轄將領。最高軍事指揮官是誰?〃
見楚戰沉吟,楚煞忙道:〃是名叫做季常的大鬍子。〃
羅衣微微笑道:〃楚將軍,你對他可有印象?〃
〃略有。〃楚戰沉沉地道。
〃這便是了。〃羅衣輕噓一口氣:〃估計這人也是南方軍下面提上來的人,而楚戰你只是派了個監軍去監督南方軍日常訓練和運作,對吧?〃
楚煞驚呼:〃孟小姐,此為軍事機密,你從何得知?〃
孟羅衣笑道:〃這有什麼好機密的,一般而言也應該是這樣,況且問到你們楚將軍的時候,他可是一言不發來著,可見對這個季常大鬍子並沒有多少印象。〃
楚戰依舊默然不語。
羅衣笑了笑後正色道:〃將軍,你對南方軍轄領者都並不重視,對南方軍又能有多重視?恐怕真的是當南方軍為給你開闢道路的墊腳石子,他們又怎會看不出來?監軍過去說得好聽叫監督,說難聽那便是監視。南方軍不起異心,那才叫奇怪。〃
被羅衣如此不給面子說教,楚戰卻並不惱,雖然面色沉凝,卻仍舊是細細聽著。聽到此處他方才出言問道:〃照你說來,我改如何做?〃
羅衣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認真問道:〃楚將軍,南方軍多少人眾,戰字營多少人眾?〃
楚煞皺眉開口道:〃孟姑娘,此乃軍事機密〃
〃哪那麼多軍事機密。〃羅衣嗤笑一聲:〃再多的人,軍心不穩,軍心不齊,也不過一幫烏合之眾。再少的人,心向一致,心向一方,那也是一支精銳之師。所謂精銳,個人能力普遍突出是一點,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