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蘭乖巧的應了,順口問了一句:“皇后娘娘怎麼了?”
鄭夫人輕嘆口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聽說她近來脾氣焦躁,常無緣無故的發火,夜裡時常失眠,而且精神大不如往日。太醫開了不少安神的藥,卻總不見效”
葉清蘭笑容微微一頓。聽鄭夫人說的這個症狀,這位顧皇后倒像是患上了焦慮症,進而引起了失眠。這樣的病症是心理疾病,吃普通的藥物當然沒什麼效果了。
不僅是鄭夫人,孫氏更是為了顧皇后身體的狀況憂心不已。在聽了鄭夫人說起入宮覲見的事之後,孫氏立刻說道:“不用等了,乾脆明天就進宮謝恩。正好也能探望皇后娘娘,問問她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
鄭夫人遲疑了片刻,便點頭應了。
長輩們已經決定了的事情,葉清蘭自然沒有插嘴的餘地。入宮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當天下午,孫氏便派人去給皇后娘娘送了個信。到了傍晚,那個管事媽媽便笑著回來覆命。皇后娘娘的口諭也到了定國公府。
顧熙年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臉上並沒太多表情,淡淡的應了一聲。
孫氏見他這副樣子,心裡頓時有些不快,特地叮囑道:“明天進宮是大事,萬萬不能遲了。你和葉氏,卯時就起,免得耽擱了入宮的時辰。”說著,還特意看了葉清蘭一眼。這話擺明是在臊葉清蘭了。才剛過門,就每天都遲起真是太不像話了!
葉清蘭只當沒聽出孫氏的言外之意,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
顧熙年看了孫氏一眼,淡淡的說道:“祖母放心,明天早上我和清蘭一定會早起,絕不會耽誤了入宮。”
顧熙年擺明了要護著媳婦,孫氏輕哼一聲,總算沒說什麼難聽話。
隔日清晨,天剛矇矇亮,葉清蘭便醒了,愉快的起床穿衣梳洗。顧熙年大概是顧忌著今天要入宮,所以難得的沒有纏著她。她睡的香甜踏實,也分外的神清氣爽。
入宮不必平時,穿戴都要慎重些。葉清蘭特地穿了精緻考究的衣裙,又梳了個簡單不失雅緻的髮髻,戴了一套紅寶石頭面首飾。明眸皓齒無需胭脂俗粉做妝點,在晨光中熠熠閃亮明媚可人。
顧熙年沒有穿素日習慣的月白錦袍,而是穿了件緋色的錦袍,含笑而立,俊面如玉神采飛揚。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儼然是一對璧人。
孫氏一直不喜歡葉清蘭,可在看到兩人相攜而來的那一刻,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讚歎一聲。這丫頭雖然出身低微,可容貌氣質都很出眾,甚至不比張悅這個英國公府的嫡女遜色
葉清蘭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顧永年和張悅夫婦也是要一同入宮的。孫氏對張悅這個孫媳可比對自己要好的多了,特地喊了張悅在身邊,不知在叮囑些什麼。對著她卻是不冷不熱的,讓人幾乎以為今天的正主是張悅。
顧熙年心裡有些不快,眼神便冷了一冷。
葉清蘭倒是絲毫不介意,甚至低聲開起了玩笑:“待會兒你是騎馬還是坐馬車?”
顧熙年果然失笑:“你以為皇宮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容得下馬匹隨意進出。”事實上,就算是馬車,也得停在宮門外。入了宮門之後,就得靠雙腿走了。只有皇上和皇后才有乘坐車輦的資格。就連堂堂太子也是沒資格坐車輦的。
入宮的好事,自然沒範氏的份兒。範氏領著三個孩子,眼巴巴的看著兩個弟媳,心裡那個酸溜溜的滋味就別提了。
昀哥兒不知怎麼回事,又哭鬧了起來。
範氏卻沒像平日那樣及時的哄他,昀哥兒自小就被慣壞了,頓時哭鬧不休,惹的眾人都為之側目。
孫氏略略皺了眉頭,語氣不怎麼好:“沒聽昀哥兒在哭嗎?你這個當孃的是怎麼照顧孩子的,還不快些去哄哄他。”範氏重男輕女,至少有一半都是因為孫氏的薰陶。
範氏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抱了昀哥兒到一邊哄了起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昀哥兒忽的鬧騰著喊了一聲:“娘,我也要去!”
範氏立刻就瞪了昀哥兒一眼:“快些住嘴!皇宮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去的地方。”
昀哥兒還小,壓根不懂皇宮是個什麼地方。不過,小孩子大多是這個脾氣。越是不讓去的就是越是要去。昀哥兒本來已經鬧的差不多了,聽到這話頓時又哭嚷了起來:“我就是要去,我就是要去”
鄭夫人脾氣雖然好,也忍不住沉了臉,不悅的呵斥道:“範氏,還不快些把昀哥兒抱進屋裡去。皇宮這樣的地方,也是能隨便掛在口頭上的嗎?這種話自家人聽著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