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彥和葉清寧搶著先進了孟子駿的寢室,門剛一被推開,一股淡淡的血腥氣便傳了出來。孟子駿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徐夫人坐在一旁,正苦口婆心的勸著:“子駿,刑部的差事實在太危險了,你安心養傷。等傷養好了,就別再去了吧”
孟子駿顯然沒將這番話聽進去,敷衍的應道:“這次不過是個意外。姨母不用為我憂心。”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幾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葉清蘭那張關切擔憂的俏臉引入眼簾。孟子駿一楞,還沒待心裡的喜悅躍然於眼角眉梢,就看到了另一張絕不想看到的臉孔。
顧熙年他怎麼也在這兒?
“表弟。你傷的重不重?要不要再請個大夫來看看?”葉清寧湊上前去關切的問道。
孟子駿擠出一個笑容:“不用了,刑部的同僚已經替我請過了大夫。受的不過是皮外傷,靜養些日子就好。你們不用為我擔心。”話是衝著葉清寧說的,可目光卻似有若無的看向葉清蘭。
雖然葉清蘭不便說什麼,可他知道,她一定在擔心他。
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悄然暖了起來。可再一看到顧熙年那張沒多少表情的俊臉,他的好心情便又消退了大半。
顧熙年緩步走上前來,打量孟子駿兩眼。然後說道:“雖說是皮外傷,也得好生靜養,免得日後落下病根。我那裡有些上好的上藥,是宮裡的太醫特地配置的。敷在傷處,對癒合傷口極有好處。待會兒回去我就讓人送來。”
假惺惺!孟子駿眼裡明確無誤的傳達出這個訊息。不過,當著葉清蘭的面。這句話自然說不出口。
顧熙年能裝模作樣,自己也不會輸給了他!
“多謝顧表哥一番美意,”孟子駿淡淡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兩人之間略顯僵硬詭異的氣氛,自然逃不過眾人的眼睛。
徐夫人略有些疑惑的打量兩人一眼,再看到一旁眼中流露出關切的葉清蘭,心裡頓時了悟,笑著打起了圓場:“子駿受了傷,現在沒什麼精神,我們就別在這兒打擾他休息了。還是等他精神稍好些再來好了。”
眾人附和著應了,紛紛從屋子裡退了出來。
從頭至尾,葉清蘭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顧熙年很快便告辭走了,到了晚上,果然命人送了傷藥過來。孟子駿本不想用,轉念一想,顧熙年既然敢送來,他若是不敢用,豈不是白白被顧熙年看了笑話?這麼想著,索性命人幫著換了傷藥。
太醫的手筆果然不同凡響。傷藥剛一敷到傷處,就傳來陣陣清涼和舒適。
孟子駿輕輕撥出一口氣,在小廝的伺候下吃了晚飯。他受了傷,又疼痛又疲倦,本該早些休息。可他卻遲遲沒有入睡,一直若有所盼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終於,門口響起了輕軟的腳步聲。孟子駿眼睛一亮,唇角揚了起來。
先進來的葉清寧,她身後的粉衣少女,正是葉清蘭。
葉清寧先吩咐下人退下,然後低聲說道:“十妹,有什麼話就快些說。我在外面先等著。”葉清蘭畢竟是定了親的少女,和別的男子獨處一室,何止是於理不合,簡直就是任性妄為。
葉清蘭感激的看了葉清寧一眼:“謝謝六姐。”如果沒有葉清寧幫著打掩護,她連線近孟子駿的機會也沒有。
葉清寧笑了笑,退了出去,將門輕輕關上。
屋子裡,就剩下葉清蘭和孟子駿兩人。
沒有了外人在場,說話自然無需有任何顧忌。葉清蘭走上前,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嗔怪的數落道:“你這個人,總是改不了這個毛病。一見到犯人就不要命的往上衝。弄的自己受了傷,看你以後還知不知道收斂點。”
聽著這親切又熟悉的抱怨,孟子駿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咧嘴笑道:“這點傷算什麼。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沒事了。”
葉清蘭瞪了他一眼:“你就是愛逞能!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也得躺上兩三個月才能好。十天半月哪能行!”
“在床上躺兩三個月,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孟子駿低聲嘟噥,可在葉清蘭關切的目光下,終於還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了下來:“好,我向你保證,只要傷勢一天沒好,我絕不會隨意下床走動。”
葉清蘭滿意的笑了:“這還差不多。對了,顧表哥送來的傷藥你用了嗎?”
一提到顧熙年,之前輕鬆和睦的氣氛頓時為之一僵。孟子駿抿緊了唇角,將頭扭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