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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顧熙年心裡的悶氣更重了。強行壓抑著不露半分,對顧皇后說道:“說起來,我倒是有件事想求姑母。”

顧皇后嗔怪的說道:“有什麼事只管說就是了,說什麼求不求的,也太見外了。”

“清蘭年少識淺。說話行事不免有衝動的時候。昨天在御花園裡衝撞了貴妃娘娘,”顧熙年也沒兜圈子,直截了當的說道:“只怕貴妃娘娘心裡記恨。今後會找機會來尋清蘭的由頭”

話說到這份上,顧皇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刻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有姑母在,誰也別想動半點歪心思。”

顧熙年淡淡一笑:“那就謝過姑母了。侄兒可是把清蘭的安危都託付給您了。”

顧皇后對自己這個親侄兒的脾氣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見他說的這麼直白,心裡倒是又重視了幾分。

太子擠眉弄眼的笑著打趣:“我一直覺得我才是惜花人,現在才知道,和表弟一比。我可差的遠了。”

顧熙年笑而不語。

葉清蘭外表依舊平靜自若,可心裡卻是半點都不平靜。事實上,從顧熙年說出那句話之後。她就開始後悔了。明明知道他表現的那麼強硬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明明知道他讓她回府是為了保護她,可為什麼到最後兩人卻吵起來了?而且還吵的那麼厲害

她不是一向自詡冷靜理智嗎?為什麼一遇到顧熙年。這份冷靜理智就不翼而飛了?

心裡似被什麼東西堵著,說不出的難受。

一直到離開,顧熙年都沒有再多看葉清蘭一眼。臨走的那一刻,太子倒是促狹的抵了抵他:“喂,不去和你的妻子道個別?”

顧熙年不置可否,只笑了笑,便起身離開了。

葉清蘭抬眸看了顧熙年挺拔筆直的背影一眼,那種氣短胸悶的感覺更嚴重了。可她絕不願意將這樣的情緒流露出來被人察覺,硬是忍到了晚上。又按捺著性子為顧皇后做了催眠治療。

直到夜深人靜一個人獨自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才允許自己流露出所有的軟弱。一個人呆呆的看了帳頂許久,頭腦裡一片混亂,眼前盡是顧熙年生氣發怒的樣子

這件事,她自問沒有做錯,哪怕重來一次,她也依然會選擇這麼做。她對顧皇后沒什麼好感,可不管怎樣,顧皇后是出自定國公府,如果顧皇后在宮中失寵垮臺,太子將來的路必然會走的更艱辛。顧熙年必然要耗費更多的心力輔佐太子。她做不了別的,至少可以盡一份自己的力量,幫助顧皇后更快的困境中走出來。

說到底,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顧熙年嗎?這樣的心意,他為什麼就是不懂

輾轉反側一夜難眠的人,絕不止葉清蘭一個。

同樣的夜晚,顧熙年也沒有入睡。

他一個人靜靜的在書房裡待了許久。寬大幹淨的書桌上,放了一幅畫。畫上的少女秀美寧靜,微笑著凝視著瓶中的梅花,眼神有些恍惚,似在想著自己的意中人。

顧惜玉曾作過這幅畫,他看過之後,暗中臨摹了一幅,一個人獨自在書房的時候,便會睹畫思人。可現在,看著這幅畫,他的心情卻前所未有的複雜和惘然。

明明知道她冒這樣的風險是為了給顧皇后製造機會,明知道她對顧皇后如此盡心是為了他,明知道她堅持要留在宮中是為了治好顧皇后。為什麼兩人會爭吵的如此厲害?

可在他心裡,她才是最重要的。比起她的安危,顧皇后的困境又能算什麼?他只願她安靜快樂的過日子,根本捨不得讓她也蹚進這潭渾水來。他的一片心意,她為什麼不懂?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太難。可成親之後,朝夕廝守,似乎是另一回事

隔日清晨,張悅和往常一樣,起床之後就去了葉清蘭的屋子裡。一看到葉清蘭,張悅頓時嚇了一跳:“堂嫂,你是不是病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短短一夜過來,葉清蘭的精神竟有些萎靡,神色間也沒了往日的靈動,眼下兩個黑眼圈異常明顯。

葉清蘭含糊的應道:“大概是昨夜沒睡好。”

都在宮裡住這麼多天了,該不會是還認床吧!張悅想了想,又將這句話嚥了回去,改而笑道:“待會兒肯定有不少妃嬪來給皇后娘娘請安,我們兩個也都在一旁候著。你這副樣子可見不了客,還是讓丫鬟替你上妝遮掩一下吧!”

和聰明人打交道確實少了不少麻煩。比如說,張悅就算猜到了什麼,也絕不會冒失的問出口,倒是省了口舌功夫。

瑞雪若梅兩個丫鬟,分明也是一臉憂色,卻都沒有多問。只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