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年挑眉反問:“我平日裡又沒繃著臉。”
“那怎麼一樣。”葉清蘭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平時的笑容,就像層面具。根本不是真心在笑。我看著都覺得滲的慌。現在這樣好多了。”
顧熙年啞然失笑。虧這丫頭還好意思說他,她自己不也是這樣嗎?看著溫婉沉靜隨和,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真正的她,就是個狡猾又刁鑽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主兒,時時刻刻都不忘在自己的身前豎起一道厚厚的圍牆,將人擋在外面。就像一隻滑不溜丟的刺蝟。平日裡將刺都藏的好好的,可一旦真正要靠近她,那些刺就全都冒了出來。偏偏又伶牙俐齒,常常一句話把人噎的半死。
可這樣的她,他偏偏越看越順眼
葉清蘭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一臉的防備:“喂,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是不是又在動什麼心思了?我可警告你,上一次的事只是意外。你以後別再打主意靠近我半步了。”
顧熙年斜睨了她一眼:“我倒是剋制的住,就怕你覬覦我的美色。”
呸!葉清蘭狠狠的丟了個白眼過去。這個男人的口是心非她可是領教過的,別看口中說的一本正經的,心裡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呢!
兩人難得的沒有針鋒相對,氣氛還算融洽。
顧熙年心裡惦記之前聽到的事,沉聲問道:“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提到葉元洲,葉清蘭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簡單的應道:“去年就回來了。他秋闈沒中,父親便讓他進國子監讀書。”
顧熙年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倒是一片‘苦心’。”
葉清蘭聽著這話音不對,心裡陡然一動。脫口而出道:“你知道他是故意的對不對?”也就是說,前世的葉元洲其實考中了秋闈。
兩人關係不同,顧熙年倒也不像原先那般忌諱談前世的事情:“我對他沒多少深刻的印象。不過。我記得他死的時候,已經是進士了。”
前世的葉元洲,死的時候也不過二十歲左右。這麼一推算,葉元洲本該這次秋闈就大放光彩,然後又考取了春闈。可這一切,卻被葉元洲自己親手毀了。
想及此,葉清蘭不由得輕嘆口氣。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淺啊!也怪不得薛氏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從薛氏的角度來看,她可不就是罪魁禍首麼?
葉元洲的偏執和狂熱,從心理學角度來說,也是一種病。而且,很明顯病的不輕,竟然對自己的親妹子如此執著
“你別擔心。”顧熙年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也不知在算計什麼:“葉元洲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葉清蘭微微皺眉:“你可別亂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大哥。”想了想又道:“算了,你不用管這件事了,我自己能應付得來。”
顧熙年眼眸暗了一暗,語氣也隨之冷了幾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一個女子怎麼應付他?如果他一個衝動,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情來,你的名聲可就全毀了。你若是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我不妨再說一次給你聽聽。前世,你這位大哥害死了你的未婚夫,又害的你無辜枉死,最後,自己也自盡身亡。這麼一個性情扭曲陰暗的人,你拿什麼來對付他?”
見葉清蘭還要說話,又淡淡的補充了幾句:“還是交給我吧!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一分一毫。”淡然的語氣裡,卻透出強大的自信,讓人不自覺的信服。
葉清蘭心裡閃過一絲悸動。當一個男人毫不猶豫的將你護在身後,大概是所有女人都拒絕不了的溫暖。
她一向堅強獨立,習慣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來應付處理,所以,就算遇到了再棘手的事情,也不會向別人求助。可這一刻,她卻感受到了被呵護的暖意。雖然顧熙年並沒說什麼甜言蜜語,可這幾句話,卻讓人聽的窩心極了。
“謝謝你,”葉清蘭的眼神一點一點的柔和下來:“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不過,我真的不想你插手這件事。”
顧熙年眼眸微微眯起,面色顯然不怎麼好看。剛才的那一剎那,她分明已經動容了,可短短片刻,卻又恢復了這副固執的樣子:“你是不信任我嗎?”
不然,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葉清蘭平靜的應道:“這和信任不信任無關。你想幫我,是因為擔心我的處境。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真的貿然插手我的事情,母親會怎麼想?大哥對我的心意,只有母親和我清楚,連二姐都被瞞在鼓裡。如果你真的出手對付他了,豈不是太著痕跡了。到時候,不僅是你我的關係瞞不過別人,大哥的異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