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說,葉清寧才想起葉清蘭生母早亡,薛氏對她又不算好。過幾年出嫁了,能依靠的確實只有葉元洲了。
想及此,葉清寧陡然有些心軟了。想了想說道:“好,今晚我就去求母親。”
葉清蘭心裡一喜:“多謝六姐了。”
葉清寧說到做到,當天下午便去了落梅院。鄭氏正召幾個管事婆子說話,見葉清寧來了,笑吟吟的說道:“寧兒你來的正好,剛才布鋪的掌櫃送了些樣品過來。你自己來挑些喜歡的花色布料。這些都是留著給你做嫁妝的,總得你自己喜歡才行。”
說是一些樣品,可真是太謙虛了。各種花色的綾羅綢緞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乎塞了半個屋子。
葉清寧素來愛美,最喜歡挑揀布料。頓時來了興致,細細的看了半天,挑了約莫十幾種才停了手。鄭氏猶自嫌挑的少了。又幫著挑了七八種,湊齊了二十匹布料。
葉清寧惦記著葉清蘭央求的事,思忖了片刻,張口說道:“母親,三嬸今天是不是又來過了?”
鄭氏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這些日子,薛氏幾乎天天都到落梅院來。張口閉口都是葉元洲,用意十分明顯。她一直沒鬆口答應去說合,一來是因為操辦嫁妝沒這個空閒。二來則是有意吊著薛氏。就算是要幫這個忙,也得讓薛氏多等等再說。
“母親,你就答應了三嬸吧!”葉清寧出人意料的竟幫著說情。
鄭氏訝然的挑眉:“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
葉清寧故作羞澀的笑道:“敏表姐以後是我的小姑。我當然要關心她的終身大事嘛!五堂兄相貌英俊,性格端正斯文,配敏表姐再合適不過了。”
鄭氏先是點點頭。旋即意味深長的瞄了葉清寧一眼:“這些話,是不是蘭姐兒求你說的?”
要不要猜的這麼準!
葉清寧咳嗽一聲:“十妹只是隨口提了幾句,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呢!”
鄭氏見她口口聲聲維護著葉清蘭,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瞪了葉清寧一眼:“你呀,事事都聽那個丫頭的話。也不知道她都給你灌了什麼米湯,把你哄的死心塌地的。”
葉清寧心裡不以為然,卻不和鄭氏爭辯,只一味陪笑:“母親,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嘛!”
鄭氏被她這麼一嬌嗔,頓時心軟了:“也罷,過兩日你舅舅舅母要過來商定婚期的事情,我到時候提一句好了。”
葉清寧大喜,連連點頭。當晚便派知夏去荷風院,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葉清蘭:“小姐不便過來,特地命奴婢來告訴十小姐一聲。還說請十小姐放心,她一定在太太面前多為五少爺說說好話。”
葉清蘭聽到這樣的訊息,精神頓時一振,忙笑道:“你替我多謝六姐。”鄭氏果然最肯聽葉清寧的話了。
知夏笑著應對了幾句,便走了。
葉清蘭在腦中不停的盤算著此事。只要鄭氏張了口,鄭蘊夫婦就算對葉元洲不甚滿意,也不至於一口回絕。要想促成此事,還得再下些功夫才行
正想的入神,就聽紅鸞來稟報:“小姐,太太請你過去說話。”
正好,她也有事要和薛氏說。葉清蘭迅速的應了一聲,抬腳去了薛氏的屋子裡。
葉清蘭在薛氏面前從來都是做足了禮數,絕不肯讓薛氏挑出半點毛病來。斂衽行禮之後,靜靜的站在一旁聽薛氏的吩咐。
薛氏的臉色不太好看,沉著臉問道:“元洲臨走前的那個晚上,是不是去找你了?”
葉清蘭心裡一驚,面上卻很平靜:“是,大哥確實去找我了。”薛氏怎麼會知道這事的?
看來一定是葉元洲半夜溜出門的時候被下人察覺了,悄悄稟報了薛氏。薛氏自然能猜到葉元洲去了哪裡。
薛氏的臉色愈發難看了,眼裡滿是陰雲:“這事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深更半夜的,就算是兄妹也得避嫌,怎麼能獨處?”
果然如此!明明是葉元洲主動來找她,薛氏卻通通都怪到了自己頭上。
葉清蘭心裡暗暗冷笑,口中卻恭敬的應道:“母親請息怒。當時夜深了,大哥來找我,我被嚇了一跳。好在大哥只待了一會兒也就走了,當時瑞雪也一直都在。第二天大哥就去了國子監,我想來想去,覺得此事還是別告訴母親了,免得母親不高興。”
既然瑞雪也在,葉元洲應該沒說什麼出格的話才對。
薛氏面色稍稍和緩了一些,聲音卻依然冷凝:“此事下不為例!”
葉清蘭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