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弘回來之後,鄭夫人不免又將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顧弘聽的心頭火起,猛的一拍桌子:“這個永年,實在太不像話了!”
鄭夫人嘆道:“還不是婆婆一直慣著他,才慣出了他這一身的毛病。”
子不言母之過。顧弘一聽到這話,立刻不吭聲了。孫氏對顧永年的偏愛是毋庸置疑的。顧永年早年喪母。一直養在孫氏的膝下,本就多幾分疼愛。二弟顧博離開京城到外地任職之後,孫氏就愈發寵溺顧永年了。
他看著雖然也覺得不妥,可也不便多說。要教訓顧永年,也該是他親爹顧博來教訓,自己這個大伯父說的多,反而不好。再說了,顧永年也是快成親的人了,總得給他留幾分顏面
鄭夫人又絮叨了幾句,見顧弘一直不說話,只得也住了嘴。
晚飯過後,葉清蘭和顧惜玉一起回了冷月閣。
顧熙年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一路無話。然後很自然的跟進了冷月閣,偏廳裡燃著幾支燭臺,光線自然比不上白天,卻也別有一番安謐柔和。
在溫暖的燭光下,穿著粉色衣裙的葉清蘭眉目柔和,顯得分外嬌美。她正側著臉和顧惜玉小聲說話,然後輕聲笑了起來。唇角揚起一抹弧度。
顧熙年靜靜的看著她,不自覺的也勾起了唇角。可到底餘怒未消,很快又抿緊了唇角,腦中飛快的思索著要找個什麼理由支開顧惜玉。
顧惜玉正巧看了過來,眼神有些奇怪。
顧熙年難得的愣了一愣,旋即笑著問道:“玉兒,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顧惜玉繼續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大哥,你應該有話和我說才對吧!這個時候,你不是該讓我避開,然後單獨和蘭表妹說話麼?”
顧熙年:“”
葉清蘭:“”
一向鎮定自若的顧熙年,難得的有些尷尬。能言善道伶牙俐齒的葉清蘭,也覺得臉上有些滾燙,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顧惜玉真是個很矛盾的少女。有時候遲鈍的不得了,有時候卻又異常敏感,直覺十分敏銳。
果然還是顧熙年臉皮更厚一點,比葉清蘭更先一步回過神來,含笑看向顧惜玉:“玉兒果然長大了,越來越善解人意了。”
顧惜玉被誇的很高興,笑眯眯的說道:“我先回屋子裡待會兒,對了,大哥,你可千萬別欺負蘭表妹。”
顧熙年:“”
顧惜玉很快便起身走了。留下顧熙年和葉清蘭兩人相對坐著。原本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被剛才這個小插曲一鬧,卻又有些莫名的尷尬,竟都沒有開口。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過。
兩人獨處的時間本就極少,這麼浪費了也太可惜了吧!葉清蘭決定打破沉默:“我昨天”
沒想到顧熙年也在同一時間張了口:“你昨天”
兩人異口同聲的張口,簡直比約好的還要整齊。
兩人對視一眼,之前的些許尷尬不翼而飛。說到底,兩人在臉皮厚度上基本還是相似的,很快就把那個小插曲拋到了腦後。
“你昨天為什麼會和葉元洲薛玉樹一起出府?”顧熙年冷著臉搶先問出了口。
葉清蘭一臉無辜的解釋:“大哥和表哥已經和父親說過了,而且二姐也跟著一起去,我不去豈不是太著痕跡了。而且說好了只去半天,逛了書肆和茶樓就回去。”再說了,誰能想到偷溜出府一次就遇上他
顧熙年像是聽到了她心裡的潛臺詞一般,冷哼一聲:“你的膽量可真是令人佩服!”一個是對她心存不軌的兄長,還有一個是她前世的未婚夫,她倒好,就這麼大喇喇的隨著他們連兩個出府了!
更可氣的是,她明明見到他了,竟然還想躲
葉清蘭理虧在先,只得陪笑臉:“要是大哥或是表哥單獨叫我出府,我自然要避嫌。既然是人多,反而就無所謂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別總惦記這點小事了。”
顧熙年斜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天生的小心眼,錙銖必較,讓蘭表妹失望了。”
葉清蘭耐心正式宣告殆盡:“你吃醋吃的差不多也就行了啊!”
顧熙年斜睨她一眼,淡淡說道:“誰告訴你我是吃醋了?”
“你要是沒吃醋,這麼斤斤計較幹嘛!”葉清蘭也斜睨了回去。不對,他的個頭比她高,就算坐著也高了不少,這樣看過去太沒氣勢了。
葉清蘭索性站了起來,終於找到了居高臨下的感覺:“你真以為我是閒著沒事和他們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