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得下心來?深吸口氣,他猛然抓住她的肩膀,沉聲道:“子桑函珞!你看清楚,小僧是皆空,不是什麼葉軒!”話落,他猛然執起子桑函珞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摸清楚了!這是顆光頭!光頭!你愛慕的葉軒,是個不可能會剃度的翩翩公子!”
他知道自己在子桑函珞眼裡無疑是個比較有趣的玩具,軟硬不吃。其實,細細想來,又有多少和尚不是如此呢?可是,為何她偏偏就盯上了自己?
喝酒吃肉,他可以用一生去佛祖面前懺悔,只是若心丟了,他還拿什麼去懺悔?
她醉的這般輕易,一壺酒下肚,看不清眼前人究竟是誰,可是卻喊丟了他的心
子桑函珞自打手碰觸到那顆滑溜溜的光頭時,神情便升起了迷茫,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怎麼“葉軒”的頭髮被剃掉了。可隨著皆空那響亮的一嗓子響起,倒是醒了些神,目光也漸漸地有了焦距,她原以為自己會對上一張又羞又怒的臉,始終這才是皆空常用的表情,可出乎意料的,在她清醒的霎那,只看見他唇角溢位的苦澀而無奈的笑容。
這算什麼?子桑函珞突然有一種被人看了笑話的感覺!而那人還是她養著玩的榆木疙瘩!隨即臉色一分分的冷漠下去,眼裡也難掩地閃過一抹陰毒:“呵,覺得很有趣?”轉身,一把抓起軟塌旁矮櫃上的鞭子,倏然抽了下地面,刺耳的聲音驚的皆空蹙緊了眉頭:“還不滾!”
皆空苦笑一聲,他就知道會這樣
撓了撓自己的光頭,這是他現在唯一還能保持住的屬於和尚的特質。子桑函珞曾逼迫他蓄頭髮,可是都被他強硬的拒絕了。
子桑函珞腳步不穩走回到軟塌邊,慢悠悠坐下,拾起另一壺酒,也不倒入杯子,直接就著壺嘴就朝嘴裡倒去。
皆空一見,緊緊拽了拽自己的衣襬,思忖片刻,突然衝上去一把搶過酒壺,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嘭!”看著陶瓷碎片散落一滴,他心裡竟升騰起一種奇異的輕鬆之感。
他早就想這樣做了!哪怕微不足道的,他也早就想讓她知道,他並非無力反抗
只是這個想法在腦海中只閃過霎那,他便意識到,自己可能激怒了那陰晴不定的女人。果然下一刻子桑函珞毫不猶豫地揮動了手中的鞭子
“啪!”鞭子重重地抽在皆空的腿上,抽的他猛然一個趔趄,險些跪倒在地。
子桑函珞雙眸危險地半闔著,揮動鞭子的同時緩慢起身,一步步走向皆空。
待到皆空身前,她突然彎下腰去,拾起地上的陶瓷碎片拿在手中端詳片刻,眼裡閃過懾人的狠戾。
突然的,她豎起了碎片,用那鋒利的一面抵上了皆空的脖頸,輕輕一劃
霎那,細長的血痕顯露而出
“怕嗎?”子桑函珞唇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微微歪著頭,面露好奇之色。
皆空駭然,攥著衣襬的手不自禁地輕顫了一下,而後極快地斂去了眼中的驚異,蹙著眉頭平靜地問道:“死又何懼?無非是早日去見我佛罷了。”
“呵呵,佛祖啊,怕是不會收留你這破了諸多戒律的花和尚啊!”子桑函珞搖著頭,面露嘲笑之色,眼神卻瞬間變得陰冷至極:“你以為,本小姐會傻到跟你同歸於盡?”
聞言,皆空身體倏然一震,是啊,他險些忘記了,他的蠱毒還未解,他逃不掉的
即使想要一死了之,他也還揹負著子桑函珞一條命,佛祖不會原諒他的!
聰明如子桑函珞,又如何看不見皆空眼裡的絕望?只是,他是她的玩具,絕望又如何?只需要在她未曾膩味之前,還保留著一條命供她折磨就夠了。說到底,她當初就是看出了皆空那寧願一死,也不想背叛佛祖的堅持,才會給他下蠱,逼他活著。
這世上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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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福寶牽著自家乾孃的手,跟在大壞人的身後到了珞曦苑時,遠遠地就瞧著一隻白色的狐狸正趴在石桌上舔著自己的爪子,當即就像衝上去
“唉!?”察覺到福寶的舉動,南宮蕭諾立馬死死扯住他!
朝著福寶所看方向,定睛望去
天吶,那可是子桑函珞那老妖婦的心頭肉啊!這要是被福寶揪掉了一撮毛!不難想象!老妖婦的鞭子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白狐許是聽見了動靜,停下了舔舐的動作,抬頭朝著這邊看來,在看見子桑函煜的時候,突然站起身,朝著不遠處的竹林裡奔了去
見狀,子桑函煜轉身捏了捏蕭諾的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