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思及此,畫月手一顫
子桑函煜剛行至內院,還未到房門口,就聽見房間裡傳來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心想著,估計蕭諾又不老實了。
只是走到門口,卻見照顧蕭諾的下丫頭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一看見二人,眼裡滿是驚恐。
“何事如此驚慌?”子桑函煜陰沉著臉,冷冷地問她。
畫月一見著子桑函煜,心裡就暗暗叫糟。這少主子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時候回來了呢?真是天亡她畫月!咬了咬牙,畫月臉色蒼白地跪在地上,強壓下心底的恐懼開口道,“少,少主,是,南宮小姐,她,她”
“怎麼回事?”子桑函煜抬頭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間,今兒怎的沒有點蠟燭?
“那個,南宮小姐不見了”剛說完,眼淚就順著畫月的臉頰滑了下來。
聞言,子桑函煜皺緊了眉頭,上前推開門,屋內確實是空無一人,子桑函煜揉了揉隱隱作疼的額角,臉上染上了疲憊,繼而朝著清染揮了揮手:“還不去找!?”
畫月抖了抖身子,也不看子桑函煜,不過聽了她這話,知道自己是逃過了一次。幸好,少主雖然喜怒無常,但對下人還是不錯的。
看著子桑函煜褪下外袍,畫月連忙上前接過,正欲下去打些水來,為少主潔面,卻聽子桑函煜開口道:“先去找人吧。”
“是。”畫月放下外袍,迅速退了下去。
子桑函煜看了眼她臉上的驚慌之色,眉梢一挑,深吸口氣,扭頭看著院外,天空有些陰沉,不見星月,怕是要下雨,只是蕭諾那丫頭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雖然他也想到過蕭諾會逃跑,但轉眼他便將這一猜測埋在了心底。似若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小兔崽子不會就這麼走了
即便是一個屹立在江湖權勢頂端的人,也難免會產生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呵,他真是享了太久的安逸,居然開始習慣有那丫頭陪伴的日子了。
清染命了人去找南宮蕭諾,自己則打了盆水回到子桑函煜房間裡。
“什麼時辰了?”子桑函煜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亂的中衣,神色間滿是疲憊。
“回少主,將至子時。”清染看了看天色,將勸子桑函煜歇息的話吞回了肚中。
斟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輕抿一口,子桑函煜半闔起眸子,話語間滿是輕柔:“她若真跑了,少主我還省事了,可偏偏她那黴運上身的體質,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不得不說,子桑函煜真相了
蕭諾此刻,確實很不好!
她居然掉進了自己弄的陷阱裡!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蕭諾啞著嗓子,被倒吊在樹上
她後悔了她要是不碰這陷阱,她頂多也就是掉進坑裡,好歹頭還是朝上的!
現在好了,她不就是弄了個圈套嘛!結果自己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掉進坑摔了個狗啃食也就算了,居然還被繩子吊起來掛在半空!
左右看看被假山包裹的地兒,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咯!
也不知道感嘆蕭諾命苦呢,還是老天爺喜歡和她開玩笑
恍恍惚惚間,蕭諾瞧著有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地從假山洞裡走出來,那一男一女手拉著手,神態曖昧,難道是跑來此地幽會的?見此,蕭諾來了精神,救星啊!只要你們救了本姑娘,本姑娘保證讓你們少主子給你們指婚!
這麼想著,蕭諾便開口求救了:“救命啊”只可惜,她忘了自己被掛了大半宿,吼了大半宿,聲音早就沙啞異常了
耳邊傳來細弱的求救聲,走在前方的婢女身子一顫,驚懼地朝著聲音出處看去,卻見半空中倒立著一道人影,裙衣飄飄,披頭散髮
“啊!鬼啊!”淒厲的慘叫聲從女婢口中溢位,轉瞬,她便拉著自己的想好從洞裡踉蹌著離去,剛跑回迴廊中,便整個人虛軟地暈倒在地了,至於她那位小相好,也哆哆嗦嗦,只會反反覆覆地重複:“鬼,鬼啊”
鬼?哪兒來的鬼啊?
蕭諾翻了個白眼,肯定是那兩人嚇她的,她才不怕呢!想當初她孤魂野鬼的遊蕩了那麼久也沒見著同胞。
再說了,你們就是要跑也先把她解救下來啊!絕望是什麼?就是上天給了你一線生機,然後又狠狠給了你一錘子。
陰沉的天彷彿覺得蕭諾還不夠悽慘一般,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來,蕭諾本來穿的就少,此刻更是冷的瑟瑟發抖
所以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