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你師兄又沒成佛,雜的,還不讓見啊?”蕭諾一爪子拍開皆空的手,鄙夷的翻了個白眼,甩了甩那頭乾枯枯、亂糟糟的頭髮,拾起地上的豬毛刷,“嘩啦嘩啦”又開始伺候起那頭正在覓食的白豬來了。
她討厭和尚!她絕對要與和尚勢不兩立!特別還是風谷的和尚!
於是,南宮蕭諾決定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和皆空說話!哼,反正她覺得自己一遇見和尚就沒好事,現在想想,這皆空拿著根兒棍子擋在那什麼李林的身前,看起來好像是幫了自己,其實是害了自己吧?
照理說,無論在哪兒也絕對沒有在這子桑山莊那倆妖邪姐弟眼皮子地下待著更悲慘、倒黴的事兒了吧?
越想,蕭諾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那可不啊!要是被送到了拿什麼樓主的手裡,說不定自己還能有機會逃跑,可呆在這偌大的子桑山莊,她挪一步都指不定多少人看著呢!
哼,虧得剛才她還覺得皆空是好人,原來,他不過是個表裡不一的大壞蛋!
只是,蕭諾那張嘴別說別人了,就連她自己也管不住啊!那絕對不是說閉嘴就可以閉嘴了的
於是,刷毛刷的百無聊賴,恨不得直接把面前的肥豬剁來吃了的蕭諾,下一刻便又唧咕出聲了:“我說你一個大和尚,沒事兒跑來給人家大魔頭當門客,是想著每日唸佛經祈禱著魔頭改邪歸正呢?”
呸呸!她怎麼又和皆空說話了,失口、失口!她發誓,她要是在多說一句,立刻!她就去投胎轉世!
“唉”皆空輕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阿彌陀佛,若真是如此,貧僧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又有誰可留?只是如今,貧僧身中蠱毒,同系她人命,塵緣未了,就算是離開,也是歸不得風谷的。”
普天之下,芸芸眾生,相遇便是有緣,如若有債未還、有結未解,即使他苦修一生,怕也悟不得佛家真諦,真是命,也是上天給予他們的歷練。
皆空說的那一堆話,蕭諾其實沒多大興趣聽,不過,其中兩個字倒真入了她的耳,使得方才還發了誓絕,不會再與和尚說一句話的人立刻破了誓:“蠱毒?什麼蠱?”
說到解蠱,蕭諾向來信心滿滿,這麼多年,她還沒遇見什麼能難得到她的呢!
“不知。”皆空無奈地搖了搖頭,唇角咧開一抹苦澀笑容:“貧僧命格已經與那子桑小姐縛在了一起。”
蠱,於中原,流傳不廣,故而懂蠱之人,也不多、不精。
至於風谷,雖然早已被世人傳的神乎其神,但實際上,這蠱毒一事,也是毫不精通的。
他也曾想過引出體內的蠱,可奈何找不到方法,早聽聞蠱疆擅長此道,奈何,一是子桑函珞絕不會輕易讓他解了此蠱;二是蠱疆之人已於二十年前消失於江湖之上;三是蠱疆所處之位,終年瘴氣環繞,若無熟知道路之人,萬萬進不得。
“哦?”聞言,蕭諾抓著刷子的小手一頓,額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著皆空所中的究竟是何種蠱毒,可惜,如今的她剛剛掌控了這身子不久,也未曾用精血育蠱,遂而無法感知。
皆空提起地上的桶,將部份水倒在水槽中,目光注視著傾瀉而下的水流,原本清朗的嗓音多了幾分沙啞:“不知女施主是何時見到我師兄的?”
風谷地處偏僻的大雪山之中,又有天然幻陣遮掩,如若無人帶路基本沒有找到的可能。
“現在是明晟帝幾年了?”明晟帝乃是當世最強國夏京的帝王,而子桑山莊,則正是在夏京國境內。
夏京水土富饒,乃屬平原之地,卻又有幾座聞名遐邇的雪山,其中以雪葬山最為出名。傳說乃是萬名為修建夏京皇宮、以及長城而死的無數屍體堆積而成,死者親人終日守在那墳場,日夜啼哭,天寒,淚水落在地上,凝結成了冰,後天見尤憐,遂而以雪埋葬那些屍體。
夏京位於四國之首,南啟與黎昕世代交好,皇家代代聯姻、血脈錯綜複雜,雖然弱勢與夏京,但卻也足以威懾夏京,讓他不敢輕易起了侵略之心。
至於北舒,在四國之中較為例外,其帝位並非世襲,而是能者居之,然,朝中派系多支,常常各執一理陷入內亂之中。但如若有外敵入侵,舉國上下卻異常團結、全國皆兵,這也是為何,最弱的北舒遲遲沒被滅國的原因。
“明晟帝五年。”皆空將帕子丟盡另一個水桶裡,隨意搓了搓,而後又開始抹起欄杆來。
“明晟帝五年”蕭諾輕聲嘀咕一句:“原來才過了一年多”
片刻,蕭諾站起身,想了想,又伸手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