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涼的空氣,使得天地間一片清幽,雖然說不上冷,但是卻令人異常的清醒。
清逸靜靜的站在陽臺上,呼吸著室外凌晨之際的空氣,整個人漸漸從之前的混亂中擺脫出來,深邃的目光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淡漠。
她緊了緊身上披著的男士風衣,衣服很長,幾乎沒到她的小腿,衣料考究溫軟,十分舒服,令她覺得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這是走出酒店大門之前,凡森為她披上的,細心而溫柔,她不知道像他那樣目空一切冷漠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竟然會為她做這樣的事情,著實是很不容易了,她想她是該為此感動的。
那一夜,星光璀璨,夜風清涼,彎月如鉤,現世靜好。
很多年之後,她再回想起那一夜的情景,依稀似乎還能感覺到那風衣上的溫度。
清逸了無睡意,於是抱出很久沒用過的畫板,支起畫架,開始畫畫。
畫畫也是清逸的一大愛好,不過平時因為時間很緊,她很少有這樣的機會沉浸心情,安心作畫,今天晚上卻是個難得的無眠夜。
清逸坐在地毯上,曲起膝蓋,把畫架放底。白皙的手旁,放著一整盒的高階油彩和調色盤,抽出幾管顏料,緩緩用手調了黛色。
她拿起了畫筆,舉起手,不是往日淡然淡漠的表情,而是帶了溫和的專注,所有的心神都凝注在眼前的畫紙上。
食指和中指夾著畫筆,白皙纖細的手輕輕地丈量著畫筆的位置,唇抿了起來,黑眸沒有一絲情緒,看起來異常認真的模樣。腦海裡回憶起曾經見到過的湖光山色,筆下飛快地舞動著。
她的手流暢嫻熟地將湖光山色,緩慢而篤定地印在純白的畫紙上。
自然造就了太多美好,而這美好往往被冷卻忽略,孤寂淡薄地存在著,人興許懷著稱讚欣賞的心情望著它,卻總是由這美好兀自生長而無能為力,任渴望擁有的折磨了心靈,可,當她前一世的小時候第一次望見了它生命的延續張揚——僅僅一張薄薄的畫紙時,一切衡量於它孤寂的歲月不過一瞬的時光,心中對這美好的渴望自那時候起已經止了徹底。因此後來她才會用心的學習畫畫,就是希望用這樣的方式留住一些美好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停不下筆,帶了放肆的瘋狂。
夜漸漸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逸終於用拇指抹勻了最後一筆,放下了筆。
抬眼看向牆上的復古吊鐘,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這才驚覺是到了休息的時間了。
第55章
第二天上午;清逸走到教室裡,就看到一派鬧哄哄的場景。
剛做到位置上,書包裡就掉出來一整沓的信封;清逸絲毫沒心思去看;這些東西她幾乎每天都能在桌子抽屜裡看到不少,從開始到現在;她收情書當真是收到手軟,但是卻從來未曾拆開過。畢竟,少男少女的那些小情懷實在是太不符合她的心理年齡了。
“清逸;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再就是一個腦袋湊了過來,“清逸,這些又都是情書?”
嚴迦翼一點都不含蓄;好看的眉目中透著一絲調侃和戲謔,纖細分明的手指已經搶到了最上面那份粉色的信封。
“是霍青宇的?清逸,這可是早戀哦。”狹促的笑意,帶著幾分惡作劇。
清逸淡然微笑著拿回情書,看著那冰肌玉膚的俊臉,口中也是不可抑制地輕聲笑開,“迦翼,原來你也知道早戀是何物,真不容易,我還以為你只關注睡覺呢。不過,就算我早戀了也不是很奇怪吧?”這年頭,早戀的人多了去了,她還能成為什麼熱點不成。
少年頓了頓,笑意斂去了幾分,“東方清逸,你是真喜歡上了這小子了嗎,那我怎麼辦?”
他怎麼辦?
“嚴迦翼,你要知道我們是好朋友。所以不管我以後是不是談戀愛,是不是結婚生子,都不會拋下你,所以這不用擔心。而且,我連寫信的人都不知道是誰,何談喜歡呢,剛剛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少年的眼眸這才亮了一亮。
只要不會拋棄,那就好。
從母親離開他身邊的那一刻,再是堅強的內心也早已脆弱不堪,父親有了第二個妻子,而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直到最後的時候遇上了東方清逸,他知道這已經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圓滿了。
四月之初,聖林高中以及所有s市的高中都同時迎來了市教育局舉辦的英語演講比賽。
聖林高中的英語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