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沿河分佈,大致上呈長方形,每塊大小看上去也差不多,最主要的是,地裡種的不是小麥,而是一種徐凌遠從來沒有見過的植物。這些植物很茂盛,葉子有點像三葉草,但是要細小的多,呈墨綠色,大約到膝蓋這麼深,而它的花也很奇特,被花莖高高的托起,花莖有三十厘米高,很是筆直纖細,卻連一片葉子都沒有,花朵如桃花般大小,花瓣細如松針,有粉色和白色兩種,遠遠看去葉子和花的層次分明,卻又十分協調,讓徐凌遠不禁想起現代的家鄉那一片一片的油菜花田,都是一樣的豔麗迷人。
走近了後,徐凌遠站正在田邊仔細觀看,卻看見一群孩子都肆無忌憚地跑進去玩耍,隨意踩踏和打滾,這讓徐凌遠有點疑惑,這一片一片的難道也是野草?可是種這麼多野草幹什麼呢?他抬頭往遠處看了看,也就這些離河最近的田裡有。
“小秀才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認識吧?”阿貴見徐凌遠很好奇的樣子,早就忘了他的威脅,又開始嘲諷道。
“你認識?”徐凌遠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說。
“廢話,誰不認識呀?這個叫草籽,是專門種來肥田用的。”阿貴一激動就說出來了。
“現在我認識了。”徐凌遠不緊不慢地說。
“就你心眼多!”明白過來的阿貴不屑地說。
徐凌遠看了一會就去一邊挖鵝菜了,他挖的鵝菜大多數都給了阿啟,因為像阿啟一樣基本就他一個人挖的不多。其餘家也有小孩貪玩的,但是大孩子都會哄著、騙著、叫著他們幫著挖一會,比如阿貴,他就在這個時候最有做兄長的威嚴,但是阿啟卻從來不讓他的弟弟妹妹們幫忙,這也成為別的孩子反抗自家兄姐的理由,但是大孩子們基本上一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那你也去他家吧,家裡也不少你一個,別回來了!”效果很是不錯。
“那些草籽被踩了沒事嗎?”徐凌遠看著一大片一大片被禍害的草籽問阿啟。
“沒事,那些過兩天就被犁掉了,翻到土下面當肥料。”阿啟頭也不抬地回答。
“這些地犁這麼早幹什麼?”到底種什麼需要這麼獨特的肥料?
“這些是育秧苗用的秧地,要先漚些草肥,秧苗才會長得好。”
“哦,這麼好看的草原來是綠肥。”比用化肥費事多了,綠色無汙染也是要費功夫的,徐凌遠心裡想。
他小的時候,他的家鄉已經普及化肥了,因為他們那裡也是湖水灌溉,秧田在灌水的時候難免會進去一些小魚,這些小魚被化肥和農藥汙染和毒死,又被水鳥吞食,所以在稻田附近經常能看到死去的水鳥。等到他長大的時候,水鳥基本上就看不到了,但是方便又見效快的化肥還是在被使用著。
令徐凌遠沒有想到的是,當第二天他們再去的時候,已經有幾塊田裡的草籽被犁掉了,其餘的也基本上正在陸續被犁,而犁掉的田裡正在灌水。
看著他們都盯著正在灌水的田,甚至兩眼放光,徐凌遠也往田裡看了看,渾濁的水裡除了沒被淹沒的草籽,什麼都看不見,於是他學著阿貴的口氣問阿貴:“不就是綠肥嘛,有什麼好看的,看把你饞的。”
“嘿嘿,你不懂。”阿貴難得這麼和氣地說話。
“不懂什麼?”徐凌遠很有耐心地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阿貴仍然興致勃勃地往田裡看,賣著關子說。
“明天就可以來抓魚了。”徐凌遠正想接著問,站在旁邊的阿喜告訴了他。
“魚?”徐凌遠沿著灌水的水渠看去。
“這水是從湖裡引來的,今天晚上流一夜,到明天的時候,田裡的水澄清了,站在邊上就能看見魚。”阿喜詳細地跟他說。
“這樣啊。”徐凌遠聽了他的話,沿著水渠往前看,果然看見是從村子後邊過來的,這個時候河裡的水位還比較低,只能從被水壩攔住的湖裡引水,而湖裡的魚是比較多的。
“是啊,我們好久都沒有抓過魚了。”話裡都帶著一股興奮。
徐凌遠覺得他們的興奮與其說是有魚可以抓,還不如說是終於又有一個新遊戲了。他在弄明白之後,就有到一邊去和阿啟挖鵝菜了,看這情形,今天會有不少的人到他這裡來搶鵝菜了。
“他們說明天來抓魚。”他和阿啟說。
“嗯。”阿啟好像也挺感興趣的。
“用什麼抓?”徐凌遠剛才試了一下水,還是挺涼的。
“下去用手抓。”阿啟想也沒想的說。
“水還挺涼的,不用網嗎?。”雖然不是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