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溫柔地摸了摸嘟嘟的小胖臉,嘆氣道。
“看二嫂說的,嘟嘟比團團大四個多月呢,等團團再大些,自然就知道懂事了。”
見離吃午飯還有一段時間,六丫就叫上二嫂,倆人一人抱一個出了門。二嫂性格靦腆文靜,若是沒人主動叫上她,她能窩在家裡十天半個月不出門,堪稱骨灰級宅女。六丫就不行了,若是前世那般生活在一出門就噴一臉汽車尾氣的城市,家中能上網有電視看,她也能宅在家裡很多天不出門。可如今沒電視劇看沒小說消遣,獨自呆在家中時除了做女紅繡花就是看些沒什麼趣味性的文言文,宅就不是什麼樂趣了,根本就是折磨。當然,家裡人多熱鬧有人陪的情況屬於常規之外,大家湊在一起聊聊天嘮嘮嗑,自是別有一番風味。
姑嫂倆出了門。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小路慢慢散著步。微涼的秋風吹拂在身上,給人帶來一絲涼意,偏偏燦爛的陽光飄灑大地,又給人帶來一絲暖意。如此兩兩綜合,倒是給人一種極舒爽宜人的感覺。石板路兩邊的野花已經凋謝,乾癟的花瓣灑落在枯黃的野草上,蕭索淒涼而美麗。隨著秋風的吹拂,路兩旁的樹上時不時掉下幾片枯葉,掉落在草地上,青石板小路上。路上行走著的人身上。兩個小傢伙似乎對飄落的枯葉十分感興趣,起勁兒的揮動著小胖手,啊啊地喊叫著。咿咿呀呀地訴說著大人聽不懂的話語。
六丫抱著小團團,跟抱著嘟嘟的二嫂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竟走下了山。等她們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到了熱鬧的打穀場。夏收秋種剛過去沒多久,打穀場還沒有完全空下來。空地上曬著顆粒飽滿的花生,主人家在一邊警惕地看著,生怕旁邊嘴饞的皮小子偷偷摸走一兜兒。
在打穀場嘮嗑的婦人們見到六丫跟她二嫂兩人,連忙笑呵呵的打招呼,拉著她們一起聊天。林家這幾年很是做了幾件好事,前不久還放出訊息說要招工修水壩。省得哪日老天不長眼,再讓村民們慘遭昔日前朝宰相彭氏一族一朝滅門的悲劇。聽聞這個訊息後,村民們自是歡喜不已。直說林家仁義,不僅修路方便百姓、建孤兒院敬老院讓孤兒老人幼有所養老有所依、開武館教孩子們武藝學識,如今竟還花大價錢修水壩以防後患。這樣的好人能定居在澇水村,絕對是他們的福分。也正是因此,原本就對林家人懷有好感的村裡人。如今更是熱情萬分,每次林家人下山。必定會受到最熱情的款待。
“奶奶大娘嬸子嫂子,你們聊啥呢?”六丫喜歡跟山下的小姑娘一起玩,對村裡人很是熟稔,連帶著見到外人略有些緊張的二嫂也跟著緩和了許多。
“正說趙二仁家老二趙二狗呢,這小子能耐,不花一分彩禮錢拐回來一個漂亮媳婦兒。”
“你知道啥啊,聽說那女的原本是地主家的姨太太,被人家正房夫人趕了出來,才給趙二狗那小子撿了個便宜。”
“你們說的都是謠傳,我小姑子姨婆家的小兒子原本跟那女人婆家是鄰居。據說那女人幾年前就嫁了人,還生了三個女兒,那女人婆家人見她生一串閨女,愣是一個兒子都沒見著,就有些子意見,待她不大好。偏趙二狗不知怎麼的,竟是早就相中了那女人,三天兩頭的去人家門前晃悠,被那家男人逮了個正著,打了一頓趕出鎮子,又以此為藉口將那女人給休了,趙二狗才將人領回了家。前兒你們是沒見著,嘖嘖,趙二狗那鼻青臉腫的模樣,一看就打得不輕,還有那女人,啥漂亮啊?瘦的皮包骨頭,臉上蠟黃蠟黃的,可嚇人了。不過底子倒是不錯,個頭也有那麼高,估計養養就好了。”
“說起來,我倒是遠遠見過那女人一面,瘦瘦高高的,倒也不難看。只是趙二仁那婆娘似是極不待見那女人,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一邊嗑瓜子,卻讓那女人一個人辛辛苦苦地打掃豬圈。”
“兒子領了個被休的棄婦回家,那婆娘能待見嗎?誰不知道趙鐵公雞兩口子巴望著兒子能娶個嫁妝豐厚的富小姐,女兒能巴上腰纏萬貫的土財主?這下可好,不僅人是別人家休棄不要的,還一分錢的嫁妝都沒撈到手,那一家子待見那女人才是奇事一樁呢。”
婦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八卦,六丫聽得很是嗨皮。這年頭生活太平靜,八卦什麼的,果然是調解生活的絕佳利器。只是很快,六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個被趙二狗領回來的棄婦,叫楚二丫!
“楚二丫?我咋覺著恁熟悉呢?怪不得我見那女人臉熟的很,難不成啥時候見過?”
“哎呀,我想起來了,楚二丫不就是前些年跟著一對夫婦鬧到林家門口,說六丫是他們女兒的那楚姓夫婦帶來的女兒嗎?”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