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朝他說,“要麼就好好吃藥,好好活下去,即便是萬分之一會有那個萬分之一的,你都要好好活著!”
這個男子或許永遠都不會理解她為什麼哭,只有她自己知道,只因他這個樣子叫她心疼,叫她想起那些日子,那些自己中毒的日子,那些日子她也曾經和他一樣,然後被師父罵醒了
慕容一言不發的看她,末了,嘆一口氣,轉身出門,夜離影愣了愣,朝著他的背影大叫,“幹什麼去。”
“去跳崖。”他一派淡然的說。
“”
夜離影正想著要不要撲上去咬他一口,可是,那人欣長的身姿如崩塌的雪山咣噹一聲倒在地上,未及多想,她已然撲了過去,房門被他敞開著,有碎碎的白雪打在他臉上,可他的臉色卻比雪花更白,她伸手撫了他的額,面色便慌張了,混亂的喚了幾聲來人。
慕容摸了摸她的頭,“唔,聲音不要那麼大,會嚇到別人的,我本以為是你凍著了,想著要照顧你的,連驅寒的藥都熬好了,卻原來我才是那個要人照顧的人看來我實在是不適合月半的時候出去賞雪”
☆、第四十五章 這是捉姦,還是捉姦?
原來,他是昨晚凍著了。
他說著這話,便有幾個下人聞聲過來了,雜亂的腳步迴盪在長長的走廊,夜離影驟然意識到一件她早該看清的事,即便是一般富貴人家的習慣,也該是有些貼近伺候的下人,偏偏慕容這人說他是喜靜,故而,最能接受的旁人在他身邊的距離便是十丈外的,現在她才明白那是更本是他鬼扯的瞎話
她衝出了門,站在長廊上截住來人,說沒什麼大事,只是想知道薑湯煮好了沒有,好了便送來,又吩咐扯了幾句其他,便打發他們回去,再次入門時,入眼的是室內地上鋪著的那纓織暖絮的毯子,上頭金銀線鉤著妍妍然琪花瑤草,滿目的繁盛風光,可慕容闔住雙目靜靜的躺在那裡,雪白衣袍無聲冰涼的鋪展著一地,如寒海神穴的巨大冰塊凋零了絢麗
他暈了,她咬咬牙,蹲下將他半攙著背住,他冰涼的身軀倚在自己的一瞬,她不由狠狠的打了寒顫,該死的,明明額頭滾燙如火的她將他丟在床上,他早已凍僵,她不得不艱難的替他脫衣,將他埋進厚實、溫暖的錦被,這個過程中,有婢女來了兩趟,一趟是送了熱騰騰的水,一趟是加了一盆炭火。
夜離影就著熱水擰了毛巾正要朝他額頭上敷,一低頭便發現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剔透的面色透著淺桃色的紅,閃著猶如霞潵在冰上的光,那眸子含笑凝視著她,“阿離,麻煩你了,要你費心照顧我,唔,我這個人就是這麼麻煩,生病真是不好的事情,我想我們認識以來我一直都在麻煩你。”
夜離影將毛巾敷在額頭,打量他的神色,點頭,“好說,凡事久了都可以習慣,被人麻煩和麻煩人都是可以習慣的,只是你這早起的習慣果真要改。”
“為什麼?”他惑然。
她想了想,淡然,“其實也不一定要改,只要你醒了也別起來,在床上待著,要起來也別層層穿的像個粽子,你不知道你這一身又多難脫”
他笑了下,“你這脾氣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嫁給我這麼久了還是不喜歡繁瑣麼,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不遷就沒心機,那好我以後就不起那麼早好了只是你是不是穿的少了些,怎麼只穿中衣呢?又不好好照顧自己了”
我這不是急著照顧慕容大少爺麼,她正要說,他暮然柔柔來了聲,“你這樣我真心疼!”
夜離影愣愣看他,他絮絮說著,“你怎麼老是不好好照顧自己呢?又再偷偷的給孩子做繡衣裳、肚兜、鞋襪了嗎?你已經做了很多了估計穿到三歲都可以了,其實你肚子裡的是男是女都還不曉得,你卻做了那麼多的男孩的衣裳,要是女孩怎麼辦,唔,我不是說我不喜歡男孩,與我來說男女都好,也罷,總是要繡的,這樣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可就不用再繡了”
夜離影繼續愣,他頓了頓,“只是,其實,不要說為夫羞辱你,你的針線手藝其實有待提高的要是白天繡的話估計針腳會利索些罷,現在是晚上,即便是點了燈也是暗的,傷眼睛,對了,你手中繡的什麼東西,快放下睡覺罷”
夜離影將手擺著他眼前晃了晃,他眸光未動,大手從錦被伸出牽住她的指尖,“怎麼了,為什麼將手擺在我眼前,又淘氣了,瞧你穿的那樣單薄,快到為夫懷裡來”說著,半撐起身邊撩開身側的被子,作勢要拉她躺下。
夜離影悟了,這廝他說胡話了!她笑問,“我是誰?”
“阿離啊,怎麼了,”他答得十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