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什麼氣了,方才要被人拖去出刮的可是我啊,我都沒生氣你生那門子的氣?”
“你還敢說!”他驟然睜眼看她,她被看的一窒。
他道,“你怎麼不叫醒我了,要不是我聽見了,你還真隨他們回去,你就覺得我,覺得我”他暮然軟了聲音,“對了,你方才說了,說我這個世子怎麼出來的那麼晚,看來我果真是那麼沒用的”
夜離影的心咯吱一下,“那是逗逗你側妃的話,我不叫你是看你睡的挺好的麼,我一個有武功的我怕誰,你側妃她奈何的了我。”
他深深的嘆息,彎彎的眉勾出成鐮刀的模樣,割傷了他身體某處、鮮血淋漓,夜離影見他不語,試探著手一寸寸伸著扶他,然後將他攙著朝床上走,口中說,“倒是你,記得要好好吃藥,砸了便砸了,待會我再去端一碗罷。”
剛走了幾步,他忽而停住腳步,夜離影側眸看他,“怎麼呢?”
是什麼東西,如黑綢遮蔽了他的視線,大片大片的黑他眸中無光,卻笑了下,“沒什麼,腿有些麻了”
他看不見她的臉,卻想到了她的眸子,那是如星辰璀璨的眼眸原先將這個女子帶回來的時候,未及細想,現在他卻覺得是將她帶進萬劫不復的阿鼻地獄,自己居然不能保護她麼!
難道一直都要我保護不了身邊的人麼,有一次還要有第二次麼!
不可以,我不許!
原來,有些事情始終是不能視而不見、不能一縱再縱的!
“阿離,”茫茫的黑海,他的聲音如孤舟漂過了海洋,尋找一處安歇
“嗯。”
“其實,那藥摔了也罷,你也無須在端了因為那藥有毒。”他說。
夜離影詫異的看他,他的精緻的側臉仍舊是那樣雲淡風輕
數天的鵝毛大雪,天地一片銀裝素裹。
圓潤成珍珠狀的湖泊旁,那一身紅狐裘衣的女子坐在一隻瑰紅小板凳上,一手支著下顎,一手拿著一隻細長光潔碧色的竹竿,有銀色如髮絲的線垂在湖中,她在釣魚?
習毅方從外頭回來,正要去找慕容傾雪,一眼便看見了她,真是不可思議,上次見她在照鏡子,這次在釣魚?
要不要打招呼?在他思考的瞬間,那人已然側臉看見了他,一臉欣喜的朝自己招手,他只得僵硬著走過去。
“習毅,你跟著雪多久了?”待那人走到她身側,她啟齒。
他斟酌一會兒,“大概十餘年。”
她看他,他道,“我本是孤兒,是慕容王爺收養了我,教我習武,然後將我隨在世子左右侍候。”
她瞭然的點點頭,“那你曉不曉的他一直沒有吃藥。”
他末了片刻,眼睛裡折射冰的白色,聲音有些寒,“自從世子一次偶然間,無意曉得有人在他一直服用的藥裡下毒,想要叫他慢慢的置他於死地,便再也不願好好吃藥,即便是我煎的藥。”
“他不是世子麼,怎會有人膽敢在他藥裡下毒?”魚竿上的銀線晃了晃,她提起來一看,熠熠陽光下,那是一個銀質的鉤子。
習毅望了眼她那的空空的魚鉤,鎮定道,“那是世子還未出閣建府,同王爺住在一處,那人不過是廚房裡的一個低微的廚娘,抓住的時已經咬舌自盡了,留下血書自認說是一個被王爺害死的犯人的妻子,怨恨報復慕容王爺,知道王爺寵愛世子,便在世子的藥裡下一種慢性的毒藥,好叫王爺整日飽受切膚割肉、零時處死那般緩慢殘忍的喪子之痛。”
☆、第四十八章 在那冰上臥上一臥?
頓了頓,哼了一聲,惱怒道,“顯然,那不過是替死鬼罷了,冒著這樣大的危險做一件有可能不成功的事情,早晚也得死,倒不如直接一劑毒藥致命的好。”
夜離影聽他如此評價,便道,“聽你的意思,那你知道是誰?”
還能是誰?天下間想害世子的人始終只有一個人,他握了握手中短劍,可是世子說的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要說?他抬頭看她,她正在研究那魚鉤,研究了半天,似乎沒發現什麼,便又將它丟進了湖裡,習毅表情立刻扭曲,他生硬道,“我不知道。”
撒謊顯然是一門技術,而眼前的人沒學會,她垂眸望著湖面,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令人肝腸寸斷又慘無人道的世間啊!想起自己前幾日還罵慕容不珍惜性命來著,自己就是個蠢貨啊。
“其實,世子他也不是完全不肯吃藥的,世子妃在世的時候,她親手熬得藥,世子都會喝的”
手中的魚竿微微晃動,這次怎麼快